日子像流水一樣悄悄劃過，轉眼半年過去。我換了份薪資更高的工作，租了套寬敞些的兩居室，女兒也適應了幼兒園的生活，每天都過得充實又安穩。
這天周末，我帶著女兒去郊外的農場玩。女兒穿著粉色的小裙子，在草地上追著蝴蝶跑，笑聲像銀鈴一樣清脆。我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看著她快樂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笑容。陽光暖暖地灑在身上，微風帶著青草的香氣，這種平靜幸福的感覺，是過去那段黑暗日子裡從未有過的。
“媽媽，你快來看！這裡有小羊！”女兒興奮地朝我揮手。
我站起身，笑著走過去。女兒正踮著腳尖，好奇地看著圍欄裡的小羊羔。小羊羔毛茸茸的，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可愛極了。
“寶寶想不想喂小羊？”我問。
女兒用力點頭：“想！”
我買了些草料，遞給女兒。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把草料喂給小羊羔。小羊羔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女兒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就在這時，我聽到身後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回頭一看，是張磊。他穿著休閒裝，手裡拿著一個相機，看起來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曉，真巧，你們也在這裡。”張磊笑著走過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有些意外。
“我聽說這裡的農場很不錯，就過來看看，想拍些照片。”張磊說，目光落在女兒身上，“寶寶，還記得爸爸嗎？”
女兒看到張磊，沒有了之前的生疏，甜甜地叫了一聲：“爸爸！”
張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蹲下來，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發卡，遞給女兒：“這是爸爸給你買的禮物，喜歡嗎？”
發卡是粉色的，上麵有一個小小的蝴蝶結。女兒接過發卡，開心地說：“喜歡！謝謝爸爸！”
我看著他們父女倆溫馨互動的樣子，心裡沒有了之前的抵觸，多了一絲釋然。或許，這樣保持距離的相處，對女兒來說是最好的。
“我帶你們去那邊看看吧，那裡有小兔子，很可愛。”張磊說。
我點了點頭，和他一起帶著女兒朝兔子園走去。女兒一路上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張磊耐心地回答著她的每一個問題。
中午，我們一起在農場的餐廳吃飯。張磊點了很多女兒喜歡吃的菜，不停地給女兒夾菜。女兒吃得很開心，時不時地和張磊說幾句話。
吃完飯，張磊說：“曉，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什麼事？”我問。
“我下個月要去外地工作了，可能很久都不能回來。”張磊的語氣有些低落，“我想多陪陪女兒。”
我心裡愣了一下，說：“好。你想什麼時候來看她，提前告訴我就行。”
“謝謝你，曉。”張磊說，“這段時間，謝謝你讓我來看女兒。我知道，我之前做得不好，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諒我，隻希望女兒能健康快樂地成長。”
我說：“女兒也是你的孩子，我不會阻止你來看她。你去外地工作，也要照顧好自己。”
張磊點了點頭，眼神裡充滿了感激。
接下來的幾天，張磊每天都來陪女兒。他帶女兒去公園玩，給她講故事，陪她做遊戲。女兒和他越來越親近，每天都盼著他來。
離彆的那天，張磊來送女兒去幼兒園。他抱著女兒，舍不得放手。
“寶寶，爸爸要去外地工作了，你要乖乖聽話，好好學習，好不好？”張磊的聲音有些哽咽。
女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說：“爸爸，你要早點回來陪我玩。”
“好，爸爸一定會早點回來的。”張磊說，在女兒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把她遞給我，“曉，女兒就拜托你了。”
我說：“你放心吧。”
張磊看著我，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轉身離開了，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女兒看著張磊的背影，小聲地說：“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呀？”
我說：“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們進去吧。”
我拉著女兒，走進了幼兒園。
張磊走後，女兒偶爾會問起他。我總是告訴她，爸爸去外地工作了，很快就會回來。
日子依舊平靜地過著。我努力工作，用心照顧女兒。女兒在幼兒園表現得很好，老師經常誇獎她聰明懂事。
一天，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婆婆。
“林曉，是我。”婆婆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心裡愣了一下，說：“有什麼事嗎？”
“我聽說張磊去外地工作了，你和女兒還好嗎？”婆婆問。
“我們很好，謝謝關心。”我說，語氣有些冷淡。
“林曉，我知道，之前我做得很過分，我對不起你和女兒。”婆婆的聲音帶著愧疚，“我現在生病了，躺在醫院裡，張超也不管我。我真的很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為。”
我心裡沒有絲毫的同情，說：“這都是你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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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婆婆說，“我就是想和你說聲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
我說：“對不起我收下了，但原諒我做不到。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我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牽扯，過去的傷害，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的。
掛了電話，我心裡有些煩躁。女兒看到我不開心，走過來拉著我的手，說：“媽媽，你怎麼了？是不是不開心？”
我蹲下來，抱著女兒，說：“媽媽沒事。寶寶乖。”
女兒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說：“媽媽，我給你唱首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