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偉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了,我以後會說林強的。你彆哭了,哭壞了身體怎麼辦?”
我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流淚。我知道,林偉隻是說說而已,他不會真的管林強的。
從那以後,婆婆對我更加冷淡了。她不僅不跟我說話,有時候我喂她吃飯,她會故意把飯吐出來,弄我一身。我給她按摩,她會發出不耐煩的聲音,甚至用腳踢我。
林強也經常來家裡,每次來都會找我的麻煩。他會故意把客廳弄得亂七八糟,讓我收拾。他會在背後說我的壞話,讓鄰居們對我有看法。
有一次,張阿姨來家裡串門。她看到我臉色不好,問我:“蘇晴,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阿姨。”
張阿姨看了看婆婆的房間,又看了看客廳,說:“是不是林強又來搗亂了?我聽說,他經常跟你鬨矛盾。”
我點了點頭,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張阿姨歎了口氣說:“蘇晴啊,你太老實了。林強就是被你婆婆慣壞了,一點都不懂事。你婆婆也太偏心了,你照顧她這麼多年,她怎麼能這麼對你?”
我說:“阿姨,我也不知道。我隻是想好好照顧婆婆,好好過日子。但他們總是這樣對我,我真的有點撐不下去了。”
張阿姨說:“撐不下去也得撐啊。你要是走了,你婆婆怎麼辦?林偉怎麼辦?這個家怎麼辦?”
我聽了張阿姨的話,心裡更難受了。我也想過離開,但我舍不得林偉,也放心不下婆婆。我隻能繼續忍下去。
有一次,我回娘家。我媽看到我,說:“晴晴,你怎麼越來越瘦了?是不是在林家受了什麼委屈?”
我再也忍不住了,抱著我媽哭了起來。我把林強的所作所為,把婆婆的偏心,都告訴了我媽。
我媽聽了,很生氣,說:“這個林強,太不像話了!你婆婆也太過分了!晴晴,不行你就回來,媽養你。”
我說:“媽,我不能回去。我走了,林偉一個人照顧不了婆婆。而且,我還愛著林偉,我不想放棄這個家。”
我媽歎了口氣說:“你就是太傻了。愛情能當飯吃嗎?你在林家受這麼多委屈,林偉也不幫你,你還有什麼留戀的?”
我說:“林偉也不容易,他夾在中間很難做。我再給他一次機會,也再給我自己一次機會。”
我媽說:“好吧,媽尊重你的選擇。但你記住,要是實在撐不下去了,就回娘家,媽永遠等著你。”
我點了點頭,心裡暖暖的。有娘家這個後盾,我好像又有了堅持下去的勇氣。
回到家,我依然像以前一樣照顧婆婆。雖然她對我很冷淡,林強也經常找我的麻煩,但我還是儘量忍著。我總想著,也許林強長大了就會懂事,也許婆婆總有一天會發現我的好。
有一次,林強又來家裡要錢。他說他欠了彆人的錢,要是不還,彆人就會打他。
林偉很生氣,說:“林強,你到底欠了多少錢?你怎麼總是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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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強說:“不多,就五萬塊。哥,你快給我錢,不然我就慘了。”
林偉說:“五萬塊?我哪裡有那麼多錢?我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強說:“我不管,你必須給我錢。媽,你快幫我說說,讓哥給我錢。”
婆婆聽了,又開始嗚嗚地叫,拉著林偉的胳膊,好像在哀求他。
林偉無奈地看著我,說:“晴晴,我們家裡的積蓄還有多少?先拿出來給林強應急吧。”
我一聽,急了,說:“林偉,那是我們省吃儉用攢下來的,是給婆婆看病用的,不能給林強。他欠的錢,讓他自己想辦法還。”
林強說:“嫂子,你怎麼這麼狠心?我可是你小叔子,你怎麼能不管我?媽,你看嫂子,她就是不想幫我。”
婆婆聽了,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雖然身體還不能動,但她的眼神很凶狠。她看著我,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好像在罵我不孝。
我心裡很害怕,但還是堅持說:“那筆錢不能動,那是給婆婆看病的救命錢。”
林偉說:“晴晴,林強也是沒辦法。他要是被彆人打了,怎麼辦?先把錢給他,以後我們再慢慢攢。”
我說:“林偉,你怎麼能這麼糊塗?林強就是個無底洞,你給他一次,他還會要第二次、第三次。我們的錢早晚都會被他敗光的。”
林強說:“嫂子,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欠錢了,再也不找你們要錢了。”
我看著林強,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懇求。我又看了看婆婆,她的眼神依然很凶狠。我再看了看林偉,他的眼神裡充滿了無奈。
我心裡很矛盾。我不想給林強錢,但我又怕他真的被彆人打,也怕婆婆生氣。
最後,我還是妥協了。我說:“好吧,錢可以給你,但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你再也不能找我們要錢了,你要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林強高興地說:“謝謝嫂子,謝謝哥,謝謝媽!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我把積蓄取了出來,給了林強。看著他拿著錢高高興興地走了,我心裡很不是滋味。那是我們一家人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錢,就這樣給了他。
我知道,林強說的是謊話,他以後還會找我們要錢的。但我沒有辦法,我隻能希望他能說到做到。
婆婆看著林強走了,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看了我一眼,眼神裡沒有了凶狠,反而有了一絲得意。
我看著她的笑容,心裡徹底涼了。我終於明白,在婆婆心裡,我永遠都是外人。她可以為了林強,不惜犧牲我的利益,不惜傷害我的感情。
我十年的付出,在她眼裡,一文不值。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她的寶貝兒子做鋪墊。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我看著身邊熟睡的林偉,心裡充滿了失望。我想,這樣的日子,我還能堅持多久?我真的不知道。
我隻知道,我的心,在一點點地變冷。我對這個家的期待,也在一點點地減少。我害怕,有一天,我會徹底崩潰,徹底放棄這個家。
但我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我希望林強能懂事,希望婆婆能改變,希望這個家能回到以前的樣子。
可是,現實總是殘酷的。我沒想到,更大的打擊,還在後麵等著我。我更沒想到,婆婆和林強,會聯手對我做出那樣過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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