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強的婚禮定在一個月後。婚禮前幾天,林強來家裡,說:“哥,嫂子,我婚禮那天,你們一定要早點到。媽也要去,你們幫我照顧好媽。”
林偉說:“知道了,我們會早點到的。”
我說:“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媽的。”
林強說:“謝謝嫂子。對了,嫂子,我婚禮那天,你能不能穿得漂亮一點?彆給我丟人。”
我聽了,心裡很不舒服。我說:“我沒有什麼漂亮衣服,就穿平時的衣服吧。”
林強說:“那怎麼行?你是我嫂子,代表我們林家的臉麵。你去買一件新衣服吧,錢我來出。”
他說完,從口袋裡拿出兩百塊錢,遞給我。
我看著那兩百塊錢,心裡很生氣。兩百塊錢,能買什麼漂亮衣服?他明明拿著我們的十五萬買房,卻隻給我兩百塊錢買衣服,還說怕我給他丟人。
我說:“不用了,我自己有衣服穿。”
林強說:“嫂子,你彆客氣。拿著吧,買點像樣的衣服,彆讓彆人看不起我們林家。”
我沒有接他的錢,說:“我說了,我自己有衣服穿。”
林強不高興了,說:“嫂子,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我好心給你錢買衣服,你還不領情。”
婆婆聽了,又開始對著我嗚嗚地叫,好像在指責我。
林偉說:“晴晴,你就拿著吧。林強也是一片好心。”
我看著林偉,心裡很失望。我隻能接過林強的錢,說:“好吧,我知道了。”
林強滿意地笑了,說:“這才對嘛。嫂子,我先走了,婚禮那天見。”
林強走後,我把那兩百塊錢扔在了桌子上,說:“林偉,你看看你弟弟,他太過分了。”
林偉說:“晴晴,彆生氣了。林強就是那樣的人,你彆跟他一般見識。”
我說:“我不是跟他一般見識,我是氣你。你明明知道他不對,卻總是幫著他。”
林偉說:“晴晴,我知道你委屈。但林強結婚是大事,我們就彆跟他計較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收拾桌子。我知道,跟林偉說再多也沒用。
婚禮那天,我早早地起床,給婆婆穿好衣服,打扮了一下。我自己也找了一件平時很少穿的衣服穿上,雖然不是什麼名牌,但也乾淨整潔。
林偉開車,我們帶著婆婆去了婚禮現場。婚禮現場很熱鬨,來了很多人。
林強看到我們,笑著說:“哥,嫂子,你們來了。媽呢?”
我說:“媽在車裡,我去把她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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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林偉一起,把婆婆從車裡扶下來,坐在輪椅上,推到了婚禮現場。
婆婆看著熱鬨的場麵,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她看著林強,眼神裡滿是寵溺。
婚禮開始了,林強和他的新娘站在台上,接受大家的祝福。婆婆看著他們,不停地嗚嗚叫著,好像在為他們祝福。
我看著台上的林強,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用我們的救命錢買了房子,娶了媳婦,而我,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婚禮進行到一半,婆婆突然咳嗽了起來。我趕緊拿出紙巾,給她擦嘴。她咳嗽得很厲害,臉色都變了。
我很擔心,說:“林偉,媽好像不舒服,我們帶她去醫院吧。”
林偉說:“現在正是婚禮的關鍵時候,怎麼能走?再等等,等婚禮結束了再說。”
我說:“不行,媽咳嗽得這麼厲害,萬一有事怎麼辦?”
林強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走過來說:“嫂子,媽隻是小感冒,沒事的。彆大驚小怪的,影響了我的婚禮。”
我說:“林強,媽咳嗽得很厲害,不能再等了。必須現在去醫院。”
林強說:“嫂子,你是不是故意的?不想讓我的婚禮順利進行?”
婆婆聽了,也對著我嗚嗚地叫,好像在指責我。
我看著他們,心裡很生氣。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擔心媽的身體。你們要是不送媽去醫院,我自己送。”
我說完,就推著婆婆的輪椅,想往外走。
林強攔住了我,說:“嫂子,你不能走。今天是我的婚禮,媽必須留在這裡。”
我說:“林強,媽都這樣了,你還想著你的婚禮?你有沒有點良心?”
林偉說:“晴晴,你彆衝動。我們再觀察一下,要是媽還咳嗽,我們就送她去醫院。”
我看著婆婆,她咳嗽得越來越厲害,臉色越來越差。我很著急,說:“不能再等了,必須現在去醫院。”
我推開林強,推著婆婆的輪椅,快步往外走。林偉和林強沒辦法,隻能跟了上來。
我們把婆婆送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後說,婆婆是急性肺炎,需要住院治療。
我聽了,心裡很自責。我覺得,要是我沒有把錢給林強,要是我能早點帶婆婆去醫院檢查,她就不會得這麼嚴重的病。
林偉說:“晴晴,彆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是媽自己不小心著涼了。”
林強說:“是啊,嫂子,這跟你沒關係。媽住院的錢,我來出。”
我聽了林強的話,心裡很冷笑。他現在說要出錢,可他的錢,都是我們的救命錢。
婆婆住院後,需要有人照顧。林強說他要忙著婚禮的事情,沒時間照顧婆婆。林偉說他要上班,也沒時間。照顧婆婆的擔子,又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每天都在醫院照顧婆婆,給她喂飯、擦身、換衣服。林偉隻是晚上下班後來看一眼,坐一會兒就走。林強更是很少來醫院,偶爾來一次,也是匆匆忙忙的,放下一點東西就走。
我看著病床上的婆婆,心裡很委屈。我把救命錢給了林強買房,他卻連照顧婆婆的時間都沒有。
可我還是一如既往地照顧婆婆。我想,不管怎麼樣,她都是林偉的媽媽,都是我的婆婆。照顧她,是我應該做的。
婆婆住院期間,對我還是很冷淡。她很少跟我說話,有時候我喂她吃飯,她還是會故意把飯吐出來。
但我沒有計較。我隻希望她能早點好起來,希望這個家能早點恢複平靜。
經過半個月的治療,婆婆的病情終於好轉了,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林偉來接我們。他說:“晴晴,辛苦你了。這半個月,多虧了你照顧媽。”
我說:“沒什麼,這都是我該做的。”
回到家,我把婆婆安頓好,又開始了以前的生活。我以為,經過這件事,林強會懂事一點,婆婆會對我好一點。
可我沒想到,他們還是老樣子。林強還是偶爾來家裡要錢,婆婆還是一如既往地偏心他。
我心裡的石頭,還是沒有落下來。我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會繼續下去。我隻是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我隻知道,我的心,越來越冷,越來越硬。我對這個家的期待,也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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