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恒眼下,隻見一條銀色小蛇,吐著芯子,綠色的眼珠子閃爍著寒光,扭動蛇軀,似一根筆直的銀色箭矢,疾速向自己脖頸襲來。
見狀,楊恒冷冷一笑,暗道,早就等你多時了。
電光火石之間,楊恒右手猛地回扣,如一隻鷹爪,散發出金屬質感,一把抓住銀環蛇七寸之處,用力一撕。
刺啦一聲!
銀環蛇蛇軀如錦帛般被撕開,蛇血四濺,濺得到處都是。
蛇軀一分為二,掉落在地。
眼見蛇軀還在扭動,楊恒一隻大腳落下,狠狠一踩。
吧唧!
銀環蛇殘軀瞬間化為肉糜,宛如被千斤頂壓了一下,變成一張血色薄紙,糊在地麵上,骨頭渣都不剩。
還不等楊恒收獲喜悅的心情,忽然間第六感傳來預警,隱約間楊恒感受到身後有一道強大氣息朝這般快速奔來。
霎時,楊恒感到一陣心悸,寒毛倒豎!
來不及處理現場,楊恒一把薅起斷續花丟進藥筐,施展提縱術,疾速向前,一躍便是三丈,幾個起落間,其身影就消失在叢林深處。
幾個呼吸過後,一道身影翩然而至,從天而降,落在楊恒剛才所站的位置。
奇怪的是,在山裡行走,來人腳下竟沒有沾染一點泥土。
來人長了一張雷公臉,顴骨突出,手長腳長,身材極其魁梧高大,立在這,周圍草木搖搖晃晃,朝他這個方向伏低身子,似在向他跪拜。
若楊恒在此次,一眼就能認出,來人正是藥鋪雷師傅。
望著一片狼藉的現場,斷續花不見了蹤影,雷師傅眉頭緊鎖,呢喃道:“會是誰將斷續花采走了呢?”
“是藥鋪學徒嗎?”
據他所知,今天隻有藥鋪學徒進山采藥。
這幾日他外出辦事,不在營地。
早上剛回來,聽藥鋪師傅說起,在大山深處發現了一株斷續花,有銀環蛇守護,想請他出馬,將此花采摘回來。
一聽是斷續花,他來不及歇口氣,問清楚地點後,馬不停蹄朝這趕來。
誰料還是晚來一步。
會是誰殺死銀環蛇,采走此花呢?
雷師傅如是想道。
藥鋪來的這行人當中,也隻有自己有這本事,能夠毫發無傷殺死銀環蛇,其他血勇武徒根本做不到,更彆說不會武功的藥鋪師傅,弟子及學徒。
藥鋪師傅們有這本事,也不會請自己出馬。
強行為之,極大可能被銀環蛇咬傷,身中劇毒,丟掉性命。
他之所以馬不停蹄朝這邊趕來,因為他迫切需要此花療傷。
在一次執行幫派任務過程中,雷師傅胸膛被敵人狠狠打了一掌,最後他雖然殺了對手,但自己也受了嚴重內傷,回到幫裡,服用過一些治愈內傷的藥物,可見效不大,無法完全治愈。
據幫裡醫師交代,必須找到斷續花,以斷續花為主藥,煉製出的療傷藥物,才能完全使他痊愈。
他在清河城找了一通,可斷續花珍貴且罕見,一出現就被彆人買走了,根本輪不到他一個小小的壯血武者。
作為一名壯血武者,他在青陽鎮能稱王稱霸,可到了清河城就不算什麼。
壯血武者在清河城頂多算個角色,還稱不上人物。
煉勁武者在清河城才算個人物,有一定地位。
真正擁有權勢的是那些鐵骨武者。
至於煉臟武者,則藏身幕後,努力修煉,爭取早日突破鍛體境,等閒難得一見。
他得知青陽鎮是斷續花的高產地,每年流入清河城的斷續花,有大半是來自青陽鎮。
於是,他在幫中領了個職務,來百草藥鋪做一個護衛隊長,每月向清河城運送藥材,平日沒事的時候,他就往出現過斷續花的山裡鑽。
可惜,一年下來,連斷續花的影子都未瞧見。
要是再過半年,他還是不能找到斷續花,身上的內傷就永遠無法治愈,而他也永遠彆想提升修為,一生隻能困死在壯血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