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隊？
大廳裡死寂一片，所有人都覺得這女孩瘋了。
虛空結晶，對於剛完成半步覺醒的新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一切。
天魂覺醒分為兩個階段。
第一階段是“半步覺醒”，背後浮現黑色方碑，獲得肉身強化。
但方碑中的天魂究竟是誰，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
是一個需要漫長時間去“感悟”的謎題。
他們需要通過冥想，一點點地從方碑中剝離出信息。
像是解讀一本無字的天書，猜測、印證、最終確定自己的天魂。
這個過程，短則數月，長則數年。
“感悟”的過程，同樣需要消耗能量。
當他們徹底明悟了自己的天魂是誰，就進入了第二階段——“破碑”。
這時，就需要大量的虛空結晶作為能量源。
一鼓作氣，將方碑徹底打破，讓天魂真正顯現於世。
感悟，是找到屬於自己的“門”。
虛空結晶，是打開“門”的“鑰匙”。
二者缺一不可。
所以，蘇曉雨此刻遞出的這枚虛空結晶，不隻是一筆財富。
更是通往超凡之路的燃料，是她自己寶貴的起跑線。
“我不需要。”陸禾沒有去接那枚結晶。
他的拒絕，讓周圍等著看好戲的人發出一陣低低的哄笑。
“給臉不要臉。”
“裝什麼清高？一個e級廢物，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蘇曉雨也愣住了，白皙的臉頰漲得通紅，有些手足無措。
“可是，你隻有一周時間……”
“我接受組隊。”陸禾打斷了她的話。
“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既然是組隊，我們就是平等的夥伴，你不用可憐我。”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所有的議論聲。
那些嘲笑他的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他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個被評為e級的家夥，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自卑或氣餒。
他的那份鎮定，仿佛與生俱來。
根本不把這個決定他命運的評級放在眼裡！
蘇曉雨怔怔地看著陸禾，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小心地將虛空結晶收了起來。
“好！那我們就是隊友了！”
陸禾沒再多說，轉身朝著大廳外走去。
蘇曉雨連忙跟上，兩人在無數道複雜的目光中，並肩離開了數據檢測中心。
……
稷下學宮為新生準備的宿舍區，等級分明。
a級和b級的學生，住的是獨棟的精裝小樓，自帶冥想室和小型訓練場。
c級和d級，則是雙人標準間。
而e級……
陸禾站在一棟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筒子樓前。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和鐵鏽混合的味道。
他的宿舍在走廊儘頭，一扇吱呀作響的鐵門。
門牌上用最簡單的黑漆噴著“e9527”。
這就是他暫時的“家”。
推開門，房間狹小得可憐。
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就是全部。
連窗戶都是最小的那種，透進來的光線顯得吝嗇而昏暗。
這就是e級評級的待遇。
被所有人拋棄，扔在最陰暗的角落裡，自生自滅。
陸禾關上門，將外界的喧囂隔絕。
他沒有絲毫沮喪，反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對彆人來說，e級的評級是末日。
對他來說，卻是最好的保護色。
他坐在床沿，攤開手掌。
那枚碎裂的、幾乎可以稱之為工業廢料的虛空結晶，正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
“感悟？”陸禾輕哼一聲。
他需要感悟什麼？
感悟那個焚書坑儒，橫掃六合，建立了第一個大一統王朝的男人？
感悟那個追求長生，派遣徐福東渡，最終卻夢斷沙丘的千古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