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固了。
王騰臉上的肌肉狠狠抽動了一下。
他身後的那些王家覺醒者,更是個個臉色鐵青。
魂力波動不受控製地逸散出來,壓得周圍的空氣都沉重了幾分。
護衛隊?
開路?
這幾個字,精準地紮進了王騰最引以為傲的自尊心上。
他王騰,王家嫡係,三階強者!
誰見了他不得客客氣氣地喊一聲“騰哥”?
今天,他紆尊降貴,親自帶隊來迎接幾個稷下學宮來的娃娃。
居然被對方當成了開路的下人?
“小子,你找死!”
王騰身後,一個脾氣火爆的年輕人終於按捺不住,怒吼一聲。
手腕一翻,已經把武器抽了出來。
然而,越野車裡,依舊平靜。
陸禾甚至看都沒看那人一眼。
這份極致的輕蔑,比任何嘲諷都更傷人。
王騰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他猛地抬起手,攔住了那個衝動的下屬。
“退下。”
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一股壓抑到極致的怒火。
那名手下不甘地看了一眼王騰。
最終還是咬著牙,又將武器收了回去。
王騰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輛破舊的越野車。
他當然可以動手。
他有絕對的自信,能在一分鐘內將車裡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連人帶車撕成碎片。
但是,他不能。
特彆是現在王家和大秦隊的關係人儘皆知。
稷下學宮,蒙將軍,都在看著。
車廂裡的氣氛,在這一刻變得極其微妙。
白取心看著車外那群人吃癟的樣子,心裡那叫一個痛快。
他想起了之前陸禾說的“我們是來當大爺的”。
也是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衝著外麵喊了一嗓子。
“哎,我說,你們王家這待客之道不行啊。”
他的聲音不大,在這劍拔弩張的環境裡,卻格外清晰。
“我們隊長一路舟車勞頓,都快累壞了。你們怎麼還堵著路不讓走呢?”
蘇曉雨在後排,緊張得小臉發白。
她想拉一下白取心,但是看陸禾鎮定自若的樣子又放棄了。
白取心清了清嗓子,繼續陰陽怪氣地說道:
“再說了,我們是來送物資的,你們要是不想要就說一聲。”
“咱們也好回去交差,還有其他任務等著呢。”
阿俊在駕駛位上,聽得眼角直抽抽。
他偷偷從後視鏡裡瞥了一眼陸禾。
發現這位爺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真是一點不把王家人放在眼裡!
想起之前王家的人趾高氣昂的樣子,他心裡緊張的同時,又莫名有些暢快。
車外,王騰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他知道,自己被拿捏住了。
對方吃準了他不敢動手。
良久,王騰深吸一口氣,那口氣仿佛帶著血腥味。
他臉上硬生生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嗬嗬……這位小兄弟說的是。”
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是我們失禮了。”
“族地已備下了薄酒,為各位接風洗塵。既然各位趕時間,那我們就不多耽擱了。”
說完,他猛地轉身,甚至不願再多看那輛車一眼。
“上車!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