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你這個瘋子!”
米洛斯·塞隆的咆哮在空曠的海麵上回蕩,帶著一絲氣急敗壞的顫音。
三天。
整整三天三夜。
他身負重傷,從倭國一路奔逃,橫跨大洋。
而身後那個華夏的將軍,就像一道永遠無法擺脫的血色詛咒,死死地綴著他。
【戚家刀】明明已經碎了。
他的心象領域也早已崩潰。
可齊輝,就是憑著一口氣,憑著那股不共戴天的殺意,硬生生追殺了他數千公裡!
米洛斯停了下來,金色的【半神之軀】上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
金色的血液不斷滲出,滴落在海水中,發出“滋滋”的聲響。
他劇烈地喘息著,曾經那張不可一世的臉上,此刻隻剩下狼狽與驚怒。
不遠處,齊輝的身影也停滯在半空。
他的狀況,比米洛斯好不了多少。
這位鐵骨錚錚的華夏將軍,渾身浴血,軍裝早已破碎不堪,隻能勉強看出原來的輪廓。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動一個破舊的風箱。
但他那雙眼睛,卻亮得嚇人。
血紅。
如同燃燒的炭火。
裡麵沒有疲憊,沒有痛苦,隻有最純粹、最原始的殺意。
“我說過……”
齊輝抬起頭,沙啞的聲音仿佛兩塊生鏽的鐵片在摩擦。
“你,跑不掉。”
米洛斯瞳孔一縮,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竄上天靈蓋。
他怕了。
他真的怕了。
這個男人已經超越了“人”的範疇,他是一頭為了複仇而存在的野獸!
“該死的瘋狗!”
恐懼在心底發酵,最終化為歇斯底裡的憤怒。
“你以為你能殺了我?就算我隻剩下一口氣,碾死你也綽綽有餘!”
米洛斯咆哮著,殘存的魂力瘋狂湧動。
【王之財寶】的光芒再次在他身後亮起,隻是這一次,光芒黯淡,數量也稀疏了許多。
齊輝沒有廢話。
他抬起右手。
用自己最後的氣血與魂力,硬生生在掌心凝聚出了一柄血色的、形態粗糙的長刀。
刀鋒所向,直指米洛斯!
這是最後的搏殺。
以生命為賭注。
就在兩人之間緊繃的氣氛達到頂點,即將爆發出最後一擊的瞬間——
天空,變了顏色。
一道絢爛的、仿佛極光般的七彩橋,毫無征兆地從雲層之上垂落,精準地落在兩人之間的海麵上。
那光芒並不刺眼,反而帶著一種神聖而莊嚴的氣息。
海麵在虹橋的照耀下,變得如同一塊巨大的彩色琉璃。
米洛斯和齊輝的動作,同時一滯。
“這是……”
米洛斯驚疑不定。
下一秒。
噠、噠、噠……
清脆的、富有節奏的馬蹄聲,從虹橋的另一端傳來。
一匹通體雪白、肋生雙翼的天馬,邁著優雅而高傲的步伐,從光芒中走出。
馬背上,端坐著一位女騎士。
她身著一套銀白色的精致全身甲,盔甲的線條流暢而華美,勾勒出矯健而充滿力量感的身姿。
一頭璀璨的金色長發編成發辮,垂在身後。
她沒有戴頭盔,露出一張輪廓分明、宛如古希臘雕塑般完美的臉龐。
冰藍色的眼眸,像是極北之地的萬年冰川,沒有絲毫情緒。
她的手中,握著一杆銀色的長槍。
槍尖閃爍著冰冷的寒芒,仿佛能刺穿靈魂。
她的出現,瞬間奪走了這片天地所有的光彩。
仿佛她,就是世界的中心。
“瓦倫娜……奧爾露恩!”
史詩級天魂——【布倫希爾德】。
出生在歐聯,據說兒時出了些事,跑到了美利堅。
後來成了美利堅的“女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