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第一縷陽光尚未刺破雲層，整個華夏卻早已蘇醒。
無數城市的巨型光幕上，都切換到了同一個畫麵——天策府官方直播間。
時間，還未到。
但直播間在線人數的計數，已經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瘋狂跳動。
一億。
五億。
十億！
幾乎囊括了華夏所有的網民，甚至還有大量來自世界各地的觀眾。
彈幕如瀑布般滾滾而下。
“來了來了！我淩晨四點就起來等了！有生之年能親眼見證國之神柱晉升，死而無憾！”
“樓上的，我一晚沒睡！太激動了！”
“這可是陸神啊！逆斬天災、揚威歐聯的陸神！他的晉升，肯定驚天動地！”
“話說，有誰見過天魂覺醒者晉升嗎？是不是風雲變色，電閃雷鳴？”
“不知道啊！普通覺醒者晉升都不會公開，更彆說陸神這種傳說級了！這絕對是人類曆史上的第一次！”
狂熱。
崇拜。
期待。
億萬民眾的情緒彙聚成一股無形的洪流，隔著屏幕，似乎都能讓空氣變得滾燙。
在他們心中，陸禾早已不是一個單純的強者。
他是救世主，是民族英雄，是華夏屹立於世界之巔的象征。
今天，他們將親眼見證神跡。
……
與華夏的全民狂歡截然不同。
美利堅，自由城。
指揮室內，瓦倫娜·奧爾露恩被安排在這臨時坐鎮。
約瑟夫以身體不適的理由在休息。
但是大家都知道，其實他隻是不想來看什麼晉升直播。
瓦倫娜看著情報官遞上來的報告，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全國直播晉升三階？”
“華夏這是在搞什麼？馬戲團表演嗎？”
她身旁的一位幕僚分析道：“這很可能是華夏的一種施壓手段。”
“關於【吉爾伽美什】天魂覺醒者，米洛斯的處置問題，一直還沒有定論。”
“他們或許想通過這種方式，向我們展示肌肉，增加他們的談判籌碼。”
“肌肉？”瓦倫娜嗤笑一聲。
“一個二階升三階的覺醒者，就算他是帝魂，又能如何？難道還能立刻擁有對抗五階的力量嗎？”
“幼稚的示威。”
她揮了揮手，將報告扔在一邊。
“安排幾個分析員盯著就行，我沒興趣看猴戲。”
……
歐聯，克裡特城。
奧古斯都·克勞狄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他的臉色比美利堅那邊更加難看。
“晉升三階？”
“他就是為了這個，才從永冬之門回去的？”
奧古斯都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他以為陸禾回去是為了尋找祭酒，修複傷勢，是為了更好地履行承諾，回來屠龍。
結果呢？
他居然大張旗鼓地搞起了全國直播！
這是在向誰炫耀？
向他奧古斯都炫耀嗎？
炫耀他從歐聯帶走的戰利品？
炫耀他此刻的春風得意？
一種被戲耍的屈辱感，再次湧上心頭。
他甚至沒有回彩虹城，選擇待在克裡特城。
眼不見心不煩。
在他的對麵，洛倫佐·波拿巴正一臉譏笑的看著他。
歐聯高層，乃至美利堅高層，沒有一個人認為這場直播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
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一場華夏自導自演，用以凝聚內部人心、對外進行政治施壓的“秀”而已。
他們都清楚，敢公開直播，就意味著不會暴露任何核心機密。
頂多，就是看看熱鬨。
……
上午九點整。
華夏，蓬萊城中央廣場。
這裡早已被最精銳的部隊層層封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氣氛肅殺到了極點。
附近的人都已經被臨時安置到了彆的地方。
廣場邊緣的一座指揮塔上。
稷下學宮祭酒孫清、天策府總長李青璽、補天城總指揮蒙正。
三位華夏的頂梁柱並肩而立，神情肅穆地等待著。
蒙正顯得有些焦躁，不時地搓著手。
“你們說……這能成嗎？動靜是不是太大了點？”
李青璽淡淡開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是陸禾自己的選擇，也是他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
孫清捋了捋胡須，渾濁的眼中閃爍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