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葉瑾瑜調離的消息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在林辰心中激起千層浪。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她選擇了一種近乎逃避的方式告彆——條簡潔的短信，然後是長久的忙音。
“去中央黨校學習半年，期間由劉明同誌暫代主持工作。保重。”
林辰盯著手機屏幕，反複確認這條信息的真實性。沒有當麵告彆，沒有提前透露，甚至沒有接他的電話。這種突如其來的疏離感，比任何明確的拒絕都更讓人難受。
夜幕降臨，林辰獨自驅車來到鄰省一家偏僻的高檔酒吧。他需要酒精，需要喧囂，需要一切能讓他暫時忘記那個女人的東西。
酒吧燈光曖昧，爵士樂低沉。林辰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威士忌。酒精灼燒著喉嚨，卻澆不滅心中的鬱結。
“再來一杯。”他對著酒保抬手，聲音已經有些含糊。
“一個人喝悶酒最容易醉。”一個成熟的女聲從旁邊傳來。
林辰抬頭，看見一位身著深藍色套裙的中年女子坐在鄰座。她約莫四十五六歲，身材高挑，氣質乾練中透著知性美，眼角細紋更添風韻。
“醉了好，一醉解千愁。”林辰舉杯示意。
女子微微一笑，對酒保說：“給他一杯醒酒茶，記我賬上。”
林辰皺眉：“我不需要...”
“需要。”女子語氣溫和卻不容拒絕，“明天省委有個重要會議，林副縣長應該不想宿醉出席吧？”
林辰警醒：“你認識我？”
“青山縣最年輕的副縣長，誰不認識？”女子遞過名片，“省發改委，趙雅。”
林辰接過名片，心中一震。趙雅，鄰省最有實權的女廳官之一，以鐵腕和智慧著稱，至今未婚，是政界有名的“黃金剩女”。
“趙主任，幸會。”
趙雅打量著他：“為情所困？”
林辰苦笑：“這麼明顯？”
“年輕真好，還有為情買醉的衝動。”她輕晃酒杯，“到我這個年紀，連為什麼喝醉都忘了。”
這話中的滄桑引起了林辰的共鳴。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從工作到人生，意外地投緣。
趙雅的見解獨到而深刻，讓林辰刮目相看。她不僅對政策了如指掌，對人性更是洞察入微。
“葉瑾瑜是個聰明人。”她忽然說，“選擇這個時候離開，既保全自己，也保護了你。”
林辰一怔：“什麼意思？”
“周家雖然倒了，但餘孽仍在。她在這個時候調走，既避免成為你的軟肋，也讓你能放手行動。”趙雅意味深長地說，“這種成全，比兒女情長更難能可貴。”
這番話如醍醐灌頂。林辰忽然明白葉瑾瑜的良苦用心，心中的鬱結頓時消散大半。
“謝謝指點。”他由衷道。
趙雅輕笑：“不用謝。就當是...前輩對後輩的關愛。”
兩人越聊越投機，酒也不知不覺喝多了。離開酒吧時，都有些微醺。
“我送你。”林辰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
趙雅的住處就在附近，是個高檔公寓。送到門口時，她忽然問：“要上來喝杯醒酒茶嗎？”
這是一個明確的邀請。林辰看著眼前這個成熟知性的女子，鬼使神差地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