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詔遺詔,你見過嗎?”
狐維怒目圓睜,滿臉通紅,看看母後,又看看達奚舟,氣衝衝地說道,“你見過嗎?誰都沒有見過吧?”
“在我看來,那所謂的遺詔,不過是無稽之談,是個屁!我才是白狄的王,我要用我的力量,守護這片土地。我不管那麼多,答應外臣便是,狐吉本就是我的哥哥,我以性命,擔保他平安無事!此事就此拍板,不容再議!”
狐吉聽了這話,瞬間挺直了脊梁,眼神中透著堅定,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整個人都精神抖擻起來。
“好人啊!好人啊!”如果他們設有“好人獎”,肯定會頒發給狐維一個。
士為滿臉堆笑,讚歎道,“狐維大王深明大義,有勇有謀,實乃年輕有為,前途定是一片光明,狐維君王,必定如那初升的朝陽,光芒萬丈!”
“嘿嘿,嘿嘿,我和狐吉畢竟是親兄弟啊!讓他回來吧,就讓狐吉先搬回常平殿,我們派野利休嚴加保護。”狐維嘴角上揚,看似溫和地說道。
可眾人皆知,這所謂的保護,實則是軟禁,如同給飛鳥套上了枷鎖,將狐吉牢牢地,禁錮在那一方天地之中。
曆經無數艱難險阻,九死一生之後,狐吉和狐偃終於踏上了白狄這片,令他們魂牽夢縈卻又滿目瘡痍的土地。
狐偃終於回到了狐突府。
踏入家門的那一刻,屛屏瞳孔驟縮,腕間通訊器綠光連閃三下,這是跨越兩千七百年的緊急信號。
科研所穹頂的全息投影驟然亮起,陳教授白發根根倒豎,手中咖啡杯“哐當”砸在合金桌麵上。
三十七台腦波檢測儀同時啟動,淡藍色光束如蛛網籠罩大青石,將狐偃的生命體征數據投射在空中:身高五尺三寸,體重六十七公斤,心率七十二次每息,血脂4.20o,血糖是5.3。
當腦電圖呈現出,狐偃今生和後世大腦電波,和諧共振的螺旋紋時,整個科研所爆發出壓抑的歡呼。
“這小子腦域活躍度比黃一冠時期還高百分之十三!”年輕研究員的聲音帶著顫,“雙腦通過長時間的對抗和妥協,融合度達到97.6,簡直是生物奇跡!”
陳教授撫摸著投影裡狐偃緊鎖的眉頭,喃喃道:“胎穿載體雖然一度出現排斥現象,但經過對抗和磨合,已經能夠和諧相處,比我們預想的更適配,這孩子……是老天爺賞飯吃。”
狐突和留籲氏正在屋內焦急地踱步,聽到管家狐黑鷹慌慌張張來報,說狐偃就要回來了,兩人急忙迎了出來。
留籲氏一眼就看到了狐偃,眼眶瞬間紅了,她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一把將狐偃緊緊抱住,嘴裡像連珠炮似地說道:“我的小祖宗啊,你可算回來了!你知道娘這些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跟烙餅似的,根本睡不著覺!眼睛一閉上,就淨做些你在外麵受苦遭難的噩夢,嚇得娘呀,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就盼著你能平平安安地出現在娘眼前,可把娘給擔心壞咯!”
說著,她鬆開狐偃,雙手在他臉上、身上不停地摸索,還捏了捏狐偃的胳膊,像是要確認他是不是真的全須全尾。
“哎喲喂,讓娘好好瞅瞅,瘦了沒?是不是在外麵吃了好多苦呀?”
狐突則站在一旁,他微微點頭,笑著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這次你在外麵經曆了這麼多,也算是成長了不少。”
狐偃看著父母,心中一陣溫暖,他說道:“爹、娘,讓你們擔心了。這次出去,我見識了很多,也明白了不少道理。以後,我一定好好守護咱們這個家,守護白狄。誰要是敢欺負咱們,我第一個不答應!”
這時,狐毛也從外麵跑了進來,狐偃笑著回迎了過去。兩小子相互瞅著,狐毛給了狐偃重重一拳,狐偃回敬他重重一拳,倆人咧著嘴擁抱在一起,“噗嗤”都笑了。
突然,他的眼神像被磁石吸引一般,落在了角落裡那兩杆梅花亮銀槍上。
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仿佛看到了多年沒見的摯友,大步流星地走到槍前,一把拿起其中一杆。
這槍身烏亮烏亮的,泛著冷冽的光,槍纓紅得似火,在微風中輕輕飄動,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