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西,夕陽如血,將董卓的帥帳染成赭紅色。帳內燭火搖曳,百餘名武將按刀環立,甲胄上的鎏金獸首在火光中猙獰欲動。董卓踞坐虎皮大椅,肥碩的身軀將蟒紋錦袍撐得發亮,酒樽重重磕在案幾上,濺出的酒液在青玉棋盤上蜿蜒成河。
奉先!董卓聲如洪鐘,肥厚的手指指向首位的青年將領,虎牢關前連斬十八將,當真是我董家的千裡駒!
呂布按劍而起,紫金冠上的雉羽掃過帳頂,方天畫戟斜倚身後,在地麵投下冷冽的影子。他單膝觸地,甲胄相撞發出清越之聲:末將不過仗丞相虎威,何敢言功?
哈哈哈…!董卓大笑,伸手拍向呂布肩頭,金鑲玉扳指在燭火下泛著幽光,驃騎將軍、金印紫綬,這是你應得的!帳中頓時響起山呼海嘯般的恭喜溫侯,唯有下首的成大器目光沉靜,指尖摩挲著青銅酒爵邊緣,若有所思。
成校尉!董卓忽然轉首,渾濁的眼珠在成大器身上打轉,成大器俯首答到“在”;校尉成大器未卜先知,慧眼識人,提拔張秀、張遼、高順三將,儘皆有萬夫不當之勇,堪稱世之伯樂,封為“護國真人”,位同九卿,秩比二千石,有為國家拔賢能之權!
成大器從容起身,長揖及地:此乃丞相治下英才輩出,某不過略儘微薄之力。張秀善使金槍,槍法精妙;張遼長於謀略,智勇雙全,高順治軍嚴明,兼勇武過人,皆非某之功,實乃丞相德威所至。
帳中響起竊竊私語。董卓捋須頷首,忽然擊掌:德威所至!既如此,封你為護國真人,實至名歸而已
成大器心中一震,麵上卻不動聲色:謝丞相隆恩。他抬眼時,正與呂布目光相撞。那對丹鳳眼微眯,似有鋒芒閃過,卻轉瞬化作杯中酒…
月過柳梢時,成大器獨自漫步帳外。夜風帶來遠處的刁鬥聲,他摸出袖中斥候傳來書信,借著火折子微光再讀一遍:袁紹複聚十八路諸侯,言袁紹帳下第一謀士田豐布陣,目前日夜操練.....
任憑外邊鬨翻天,成大器也沒空理會,他現在手握大權,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董卓就會翹辮子,是以恨不得一秒鐘都分兩半用,拚命積累自己的人脈與聲望,為求在即將到來的巨變之中,分一杯羹!
在這一天,陽光明媚,他懷揣著滿心的期待,踏入了董卓的府邸。在寬敞的大廳裡,他向董卓鄭重地推薦了自己的心腹廖化,也就是廖元儉。
董卓聽聞此人,心生好奇,便下令召見廖化。當廖化踏入廳堂時,他的身姿挺拔,氣宇軒昂,給人一種沉穩而威嚴的感覺。董卓仔細端詳著廖化,隻見他眉宇間透露出睿智和果敢,心中不禁暗暗讚賞。
隨後,董卓與廖化交談起來,詢問他對兵法和謀略的見解。廖化侃侃而談,對各種戰術和戰略都有著深入的理解,他的回答讓董卓大為驚喜。董卓意識到,廖化不僅有著過人的才華,更具備成為名將的潛質。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董卓決定加封廖化為安東將軍,並將他派往虎牢關的徐榮帳下聽用。這個決定意味著廖化將有機會在戰場上展現自己的才能。
半月後,諸侯會盟虎牢關前,成大器立於董卓身側,望著對麵如蟻的聯軍陣容,心中暗暗吃驚。但見七座大營呈北鬥狀排布,中央帥旗上字大旗獵獵作響,旗下七員大將各領精兵,衣甲鮮明,刀槍如林。
報——!探馬疾馳而來,聯軍陣中,孫堅為天樞,顏良為天璿,文醜為天璣,關羽為天權,張飛為玉衡,夏侯惇為開陽,夏侯淵為搖光,各率七千人馬,結成七星連環陣!
董卓皺眉,轉頭看向李儒。李儒撫掌笑道:此陣借北鬥天罡之勢,七陣相連,可分可合。然破陣之法,在於集中兵力攻其一點......
言未畢,無需多言!董卓揮手打斷,吾兒奉先,神勇無雙,何懼哉!傳令呂布帶三萬鐵騎,給我衝開陣眼!破其大陣,掃滅諸侯
呂布領命而去,赤兔馬如離弦之箭,方天畫戟在陽光下劃出銀弧。成大器遠眺,見呂布甫入陣中,七陣便如活物般蠕動,孫堅的江東子弟兵持長矛盾牌結成龜甲陣,顏良文醜的騎兵從兩翼包抄,關羽張飛的步兵則持鉤鐮槍俯身砍馬腿。
好個沮授!成大器低聲讚歎。隻見呂布在陣中左衝右突,赤兔馬雖神駿,卻難以在密集的陣型中施展,方天畫戟連挑數人,卻見倒下的士兵瞬間被後排補上,七星陣竟如流水般渾然一體。
夕陽西下時,呂布渾身浴血殺出陣來,赤兔馬口吐白沫,鞍下掛著三顆未知姓名敵將首級。董卓迎上去,卻見呂布眉頭深鎖:這陣......似另藏玄機,末將險些被困住。
成大器心中一動,偷偷摸出懷中的《太平要術》殘卷陣法篇,指尖劃過凡陣者,所以整齊士眾,圓而方之,坐而起之......一段,目光漸漸幽深。
卻說董卓大軍拿諸侯聯軍沒辦法,打仗,便是打後勤,打的錢糧。鏖戰日久,諸侯的優勢逐漸顯露出來。上一戰兩路身死,袁紹作為盟主順理成章地接受其地盤,所得軍糧億萬;袁術、袁遺、陶謙、孔融打仗不怎麼樣,可人家就是有錢有糧有人!雖然戰陣之上,董卓軍略占上風,但是也架不住這般消耗戰,洛陽雖然說富甲天下,但是糧食在諸侯的封鎖下,日見稀缺,洛陽城內,米貴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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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心中,漸漸萌生了退意。就在同時,中郎將牛輔報曰:白波帥李樂、韓暹、胡才南下為患,或可截斷西涼軍的退路!
董卓得到消息,更煩不勝煩。李儒進言:丞相雖有天下無雙的呂布,但是在隻在洛陽基不穩,後勤補給捉襟見肘。全憑武力壓製,腹背受敵,恐生不測。不若引兵回洛陽,從長計議!”
洛陽皇宮,崇德殿前。董卓按劍立於丹陛之上,冕旒隨著呼吸晃動,發出細碎的撞擊聲。階下群臣戰戰兢兢,司徒楊彪硬著頭皮出列:丞相,洛陽乃先帝舊都,宗廟社稷所在,豈可輕動?
社稷?董卓冷笑,袁本初等的叛軍已到虎牢關外,白波軍又斷我糧道,你讓陛下拿什麼守洛陽?他忽然抽出腰間佩劍,劍尖挑起楊彪的官服,再說一句,某便讓你去地下陪先帝說!
楊彪麵色慘白,踉蹌後退。成大器站在百官隊列前,留意到尚書令王允袖中微微顫動,似藏著什麼物件。李儒見狀,上前一步:丞相息怒。遷都之事,可從長計議......
計什麼計!董卓甩袖,冕旒重重砸在成大器臉上,成真人,你說!
成大器早有準備,向前半步朗聲道:近日市井童謠雲:西頭一個漢,東頭一個漢。鹿走入長安,方可無斯難。此乃天兆,丞相不可違。他偷眼觀察,見董卓麵色稍緩,繼續道,長安有函穀關之險,錢糧豐足,進可攻退可守,實乃天命所歸,龍興之地也。可遷都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