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南下_遊戲三國之逆流天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61章 南下(1 / 2)

深秋的風掠過黃河以北的平原,帶著徹骨的凜冽,卷過剛沉寂的戰場。成大器立馬高坡,玄色披風被風扯得獵獵作響,發梢沾著的塵土在暮色裡泛著灰黃。遠處,袁軍潰散的煙塵正被歸雁的啼鳴撕碎,那些倉皇南飛的雁陣掠過天際,翅尖劃開鉛灰色的雲層,倒像是在為這場持續了半月的決戰畫上句點。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長槍。槍杆是西域鐵梨木所製,此刻已被血浸得發黑,順著棱紋緩緩滴落的血珠砸在馬蹄邊的凍土上,洇出一個個深色的小坑。槍尖挑著的袁軍將旗還在微微顫動,旗麵上二字已被血汙糊得隻剩輪廓——那是方才陣斬袁軍先鋒時留下的痕跡。

主公,袁紹敗軍已過黃河,其子袁譚率軍接應,已退保南皮。廖化的聲音帶著廝殺後的沙啞,自坡下傳來。他胯下戰馬口鼻噴著白氣,甲胄上的血汙半乾半濕,護心鏡上還嵌著一支斷箭,顯然是剛從追擊中折返。

成大器頷首,目光掃過腳下橫亙數十裡的戰場。折斷的旌旗有的斜插在屍堆裡,有的被馬蹄碾成碎片;倒斃的戰馬睜著空洞的眼,腸肚拖得老長,被寒風凍成了暗紅色的冰棱;散落的箭簇在殘陽下閃著冷光,密密麻麻鋪在地上,像撒了一地碎鐵。更觸目的是袁軍丟棄的糧車,車輪碾過的轍痕裡積著半凝固的血,在漸沉的暮色裡泛著詭異的暗紫,風過時,卷起的血腥味混著馬屍的腐臭,嗆得人喉嚨發緊。

他翻身下馬,靴底踏在凍得硬邦邦的土地上,發出的悶響。傳令下去,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喧囂的沉穩,凡我軍陣亡將士,皆斂以棺木,分地安葬,立碑記名;袁軍陣亡者,亦掘坑合葬,勿使曝屍荒野。

廖化抱拳:

袁軍降卒凡願歸鄉者,成大器繼續道,驗明籍貫,發糧三鬥,再給路引,放其歸家;願留營者,暫時編入輔軍,由軍正司登記造冊,先派去清理戰場,待整訓後再分撥各部。

話音剛落,風似乎都靜了幾分。周圍收拾戰場的士兵停下手中的活計,看向高坡上那個玄衣身影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敬畏。降卒中有人忍不住抹了把臉,不知是凍的還是激動的——亂世之中,敗軍之卒能得這般處置,已是天大的恩慈。

徐榮策馬過來時,甲胄上的冰霜正順著甲片縫隙往下掉。這位久曆沙場的西涼老將勒住馬,望著袁紹潰逃的方向,眼中仍有未消的戰意:主公此舉仁厚,隻是袁紹雖敗,四世三公的根基仍在,帳下尚有田豐、審配、逢紀等謀臣,張合、文醜等勇將。若不乘勝追擊,待其緩過勁來,必成後患。

不必。成大器打斷他,指尖撚著腰間的和田玉佩,那玉佩被體溫焐得溫熱,上麵雕刻的字在暮色裡若隱隱現。曹操已經兵發徐州了。他抬眼望向東南,那裡的天際線正被夜色吞沒,此時河北已成僵局:袁紹新敗,需坐鎮冀州收攏殘部;公孫瓚在幽州虎視眈眈,他不敢分兵南下。況且留著袁紹在冀州,正好能吸引曹操的注意力——咱們目前的胃口,還吃不下河北這塊肥肉。

他頓了頓,聲音裡添了幾分冷意:倒是徐州,陶謙年邁力衰,麾下無可用之將。曹操打著報父仇的旗號殺過去,明著是泄憤,實則是想吞並徐州。咱們若此時進兵徐州,出師有名,不僅能得徐州之地,還能收民心,何樂而不為?

徐榮順著他的目光望向東南,撚須沉吟片刻,點頭道:主公所見極是。曹操若得徐州,便可與兗州連成一片,屆時勢力大增,反倒會成為咱們的心腹大患。南下徐州,確是上策。

翌日天剛蒙蒙亮,平原城外的校場已豎起了西行的旌旗。黑色的字大旗在晨風中舒展,旗下,張燕一身玄甲,按劍而立。他身後的五萬黑山軍排得整整齊齊,盔明甲亮,長矛如林,與昔日那些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流民草寇判若兩人——這是成大器入主青州後,用三個月時間整編、換裝的成果。

主公放心!張燕聲如洪鐘,單膝跪地時,玄甲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末將定死守平原,凡曹操、袁紹敢越雷池一步,定叫他們有來無回!他眼角堅定在晨光裡格外醒目,那是當年在黑山與官軍廝殺時留下的,此刻卻透著一股與往日草莽氣截然不同的堅定。

成大器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甲。甲胄冰冷,卻能感受到底下肌肉的緊繃。張燕,我知你之能。他的聲音很沉,青州是我軍根本,你不僅要守,更要耕戰結合。秋收之前,我要看到平原、臨淄、樂安三郡的糧倉,再滿三成。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卷圖冊,遞了過去。圖冊的封皮是厚牛皮做的,邊角已經磨得發亮,上麵用朱砂寫著屯田七策四個字。這是李儒、賈詡合力擬定的屯田新法,你按圖推行。成大器指著圖冊上密密麻麻的批注,這裡麵寫了如何劃分公田、私田,如何興修水利,如何搭配稻麥種植,還有獎懲之法。遇到難處,不必猶豫,飛鴿傳書至我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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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燕雙手接過圖冊,指尖觸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紙張粗糙的質感帶著溫度——他認得,那是成大器親手批注的筆跡,有些地方甚至改了三四遍。這位昔日的黑山大王喉頭動了動,眼眶有些發熱,猛地低頭:主公......某定當效犬馬之勞,若不成事,提頭來見!

去吧。成大器翻身上馬,身後傳來西涼鐵騎的馬蹄聲,如悶雷滾過校場。徐榮、華雄並轡立在隊前,徐榮銀甲白袍,腰間懸著一柄玉柄長劍,麵容清臒卻目光銳利;華雄則是黑盔黑甲,肩甲上鑲著猙獰的獸首,手中握著一柄開山大刀,甲胄的縫隙裡還嵌著沒擦淨的沙塵。

他們身後,是兩萬西涼精騎。這些漢子大多來自涼州的風沙裡,臉上刻著風霜,眼神卻像鷹隼一樣銳利。馬鞍旁懸著的環首刀在晨光裡泛著冷光,馬蹄踏在凍土上,整齊劃一的聲震得地麵微微發顫——這是董卓舊部裡最精銳的一支,當年隨徐榮橫掃關東軍,如今歸了成大器,更添了幾分悍勇。

鐵騎先行,一日百裡,直抵琅琊,與公明彙合。成大器的令旗揮出,玄色的旗麵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兩萬鐵騎同時催動戰馬,馬蹄揚起的煙塵瞬間漫過校場,將張燕與平原城的輪廓漸漸吞沒。成大器回頭望了一眼,平原城的城樓在煙塵中若隱若現,張燕的身影還立在原地,像一尊鐵塔。他收回目光,馬鞭輕揮:

西涼鐵騎的速度果然不負其名。第一日過濟南郡時,正是響午。濟南城守將早已得到通報,在城門口擺了酒肉勞軍,卻被成大器揮手斥退:軍情緊急,不必勞煩,速備飲水、草料即可。士兵們輪流換馬,飲水、喂料都在馬上完成,整個過程不超過半個時辰,待再次啟程時,濟南城的百姓還扒著城牆,望著那片絕塵而去的煙塵發愣。

第二日穿泰山郡,山路崎嶇,騎兵難行。華雄自請為先鋒,帶著五百精騎劈荊斬棘,硬生生在密林中開出一條通路。傍晚宿在山坳裡,徐榮親自查營,見士兵們圍著篝火烤乾糧,沒人抱怨半句,隻是擦拭兵器時,眼神裡都透著一股興奮——他們知道,主公要打硬仗了。

第三日傍晚,當夕陽把天空染成金紅色時,前鋒華雄的親兵回報:主公,望見泗水了!

成大器勒住戰馬,順著親兵指的方向望去。遠處,一條銀色的水帶橫亙在平原上,那是泗水的波光,在暮色裡閃著柔和的光。河岸邊的蘆葦已經黃透了,被風吹得此起彼伏,像一片金色的波浪。

前麵就是徐晃將軍的營寨。華雄勒住坐騎,指著前方山腳的炊煙,語氣裡帶著幾分急切。

隻見山腳旁的營壘紮得方正,黑色的鹿角外插著一麵字大旗,旗麵是青布做的,在晚風中獵獵作響。營寨的四角各立著一座望樓,上麵的哨兵正舉著望筒眺望。巡邏的兵卒穿著青色的甲胄,手持長矛,見遠處塵頭大起,先是舉弩戒備,待看清西涼鐵騎的字旗號,立馬有人扔下長矛,飛奔入營通報。

片刻後,營門大開,徐晃一身青甲,帶著十數親衛迎了出來。他的甲胄上沾著些塵土,顯然是剛從巡營回來,臉上的線條硬朗如刀削,見到成大器,單膝跪地,聲音沉穩如磐:末將徐晃,參見主公!

成大器翻身下馬,親手將他扶起。觸手處,徐晃的胳膊肌肉緊繃,甲胄冰冷。公明一路辛苦。他拍了拍徐晃的手臂,徐州情形如何?

進了中軍大帳,親兵奉上熱茶。粗瓷碗裡的茶湯泛著褐色,熱氣氤氳,帶著一股淡淡的苦味。徐晃取過案上的輿圖,那是用麻布繪製的,上麵用墨筆標注著徐州各縣的位置,有些地方還用朱砂點了點。他手指重重點在彭城的位置:曹操半月前起兵,留荀彧、程昱守鄄城、範縣、東阿三縣,自領兗州大軍十餘萬,殺奔徐州。先鋒是夏侯惇、於禁、典韋,這三人已連破五縣,如今正圍彭城。

他頓了頓,眉頭擰成一個疙瘩,聲音壓得很低:操發了狠令:但得城池,百姓儘屠,以雪父仇。末將派去的探馬回來報:沿途所見,五縣皆是焦土,房屋燒得隻剩骨架,屍骸盈路,有的地方堆得像小山......

帳內的空氣驟然凝固。華雄性子最急,猛地一拍案幾,案上的銅爵被震得跳起來,裡麵的茶水濺出,打濕了他的手。曹操匹夫!他怒吼一聲,黑盔下的臉漲得通紅,其父曹嵩死於陶謙部將張闓之手,與百姓何乾?竟如此喪心病狂!

徐榮則撚著胡須,目光落在輿圖上的濟水,沉吟道:他這般屠戮,看似是想斷了徐州人抵抗的念頭,可也失了民心。徐州十三縣,百姓數百萬,若人人恨他入骨,就算占了城池,也坐不穩。

成大器沒說話,指尖在彭城周遭劃了個圈,那裡用墨筆勾著城牆的輪廓,旁邊寫著城高三丈,周長十二裡陶謙麾下有何應對?

陶恭祖年邁。徐晃搖頭,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麾下能打的,隻有曹豹、章誑等將,皆是庸才。昨日探馬來報,彭城守將是糜竺之弟糜芳,此人雖是商賈出身,倒有幾分血性,拚死抵抗,可城牆已被轟開兩處缺口,怕是撐不過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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