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火燒_遊戲三國之逆流天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69章 火燒(1 / 2)

渾濁的河水拍打著岸邊的蘆葦,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無數細語在夜色裡蔓延。成大器的中軍帳就紮在離河岸不遠的高地上,帆布被晚風鼓得獵獵作響,帳外的衛兵握著環首刀,甲葉碰撞的脆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帳內的油燈跳著橘色的火苗,將三人的影子投在泛黃的帳壁上,忽明忽暗。張燕正用粗糙的大手摩挲著那柄玄鐵匕首,指腹碾過柄上鑲嵌的鴿血紅寶石,冰涼的觸感裡裹著一絲溫潤——那是成大器昨日剛送來的賞賜,說是西域傳來的珍品。他粗嘎的喉嚨裡發出滿意的呼嚕聲,另一隻手抓起酒壇,往碗裡猛倒,琥珀色的酒液濺出不少,落在他敞開的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跡。

“袁紹那廝的糧草,真他媽藏得嚴實。”張燕灌下一大口酒,喉結滾動了一下“甘陵那邊,光是外圍就挖了三道壕溝,溝裡埋的竹簽子比手指頭還粗。五千弓箭手輪班守著,夜裡火把亮得跟白晝似的,連隻耗子都鑽不進去。”

他將空碗往案上一頓,木案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不過昨夜劫糧道那回,弟兄們可是撈著了。”張燕咧開嘴笑,露出兩排黃黑的牙齒,“麴義那狗東西的運糧隊,被咱們在蘆葦蕩裡截了個正著。那些兵卒看著凶,真到了水裡,甲胄沉得跟石頭似的,被弟兄們用魚叉捅死不少。”他伸出蒲扇大的手比劃著,“糧草足足裝了三十車,夠五萬弟兄啃三天乾糧,還能多熬幾鍋肉粥。”

成大器正低頭看著攤開的羊皮地圖,聞言抬了抬眼。他今日穿了件玄色勁裝,腰間懸著柄虎頭刀,刀鞘上的鎏金虎頭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他指尖點在地圖上標著“甘陵”的位置,那裡用朱砂畫了個糧倉的符號,旁邊密密麻麻寫著守軍的布防。

“甘陵不必再碰。”成大器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袁紹經過上次糧草被焚的事,把糧草看得比命還重,這幾日必定加派了人手。咱們要是再去,隻會撞上鐵板。”他手指移向地圖西側的一片窪地,那裡被墨筆圈出兩道弧形的山嶺,中間夾著條窄窄的通道,正是方才說的夾穀。“明日交戰,你帶黑山軍先上。”

張燕眉頭一挑:“主公是說,讓俺們打頭陣?”他麾下的弟兄雖勇,可比起袁紹的精銳大軍,裝備差了不止一個檔次,真要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

“非是硬拚。”成大器指尖在夾穀入口重重一點,“你率軍佯敗,把袁軍引到這裡來。記住,要裝得像些,讓他們覺得你們是真的潰不成軍。”

張燕抓了抓頭皮,忽然明白過來,臉上露出狠厲的笑:“俺懂了!讓那些兔崽子以為撿著便宜,一頭紮進咱們的套子裡!”他猛地一拍大腿,木案上的酒碗都震得跳了起來,“放心吧主公,俺們黑山軍最會裝孫子,保證讓袁紹那老東西看不出破綻!”

坐在角落的賈詡忽然輕笑出聲。這位謀士總是穿著件半舊的青布袍子,手裡常年捏著塊龜甲,此刻正用手指慢悠悠地摩挲著甲片上的紋路。油燈的光落在他眼角的皺紋裡,讓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顯得愈發深邃。

“將軍不必擔心。”賈詡的聲音帶著點沙啞,像是砂紙蹭過木頭,“我已讓人在穀中埋了三百口陶甕。”他伸出三根手指,慢悠悠地晃了晃,“都是從附近窯廠買的粗陶大甕,一口能裝兩石火油。昨夜趁著月色,三百個弟兄輪流挖坑,把甕口埋得與地麵齊平,上麵蓋了層薄土和枯草,任誰也瞧不出異樣。”

張燕聽得眼睛發亮:“火油?那玩意兒沾著就燒,要是三百口一起炸了,還不得把夾穀變成火海?”

“非是炸開。”賈詡做了個挽弓射箭的手勢,拇指和食指虛虛搭著,仿佛正捏著一支箭,“隻需一支火箭射過去,火油順著地勢流開,再被風一催……”他頓了頓,眼中的火苗仿佛也跟著跳了跳,“到時候,便是大羅金仙也難逃出那片火海。”

成大器看著賈詡,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這位謀士總是能想出些出其不意的法子,看似陰狠,卻往往能一擊製勝。他轉向張燕,語氣鄭重了些:“你引軍入穀時,切記要把隊形散開來,彆擠在一處。穀兩側的山坡上,我已讓徐榮埋伏了五千重甲步兵,他們會守住穀口,絕不讓袁軍退出來。”

“太史慈的騎兵呢?”張燕追問。他知道那位江東未來的將軍馬術精湛,麾下的騎兵更是來去如風。

“子義會帶著三千輕騎繞到夾穀西側的密林裡。”成大器指向地圖上的一處密林標記,“待袁軍全部進入穀中,他便率軍抄後路,切斷他們回主營的通道。”他頓了頓,手掌重重拍在地圖中央,“我親率中軍在袁紹大軍對麵列陣,與袁紹的主力對峙。隻要他的精銳被拖在夾穀裡,咱們的勝算便有七成。”

張燕將剩下的酒一飲而儘,站起身時,腰間的銅鈴叮當作響。他抱拳躬身,聲音洪亮如鐘:“末將遵命!明日必定把袁軍的狗腦袋都引進夾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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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黃河的水流聲似乎更響了。成大器看著張燕離去的背影,又低頭看向地圖,指尖在袁軍主營的位置輕輕敲擊著。賈詡走到他身邊,輕聲道:“主公料事如神,隻是袁紹身邊尚有田豐等謀士,恐怕不會輕易中計。”

“田豐素有遠見,定會勸阻。”成大器抬眼看向帳外,月光正從帆布的縫隙裡鑽進來,在地上投下一道細長的銀線,“可袁紹此人,好大喜功,又恨張燕劫了他的糧草。隻要張燕演得逼真,他必定會下令追擊。”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何況,袁譚還在他身邊。”

賈詡了然一笑。去年在平原城下,袁譚被成大器殺得大敗,連祖傳的玉佩都丟在了戰場上,這份恥辱,袁家父子怕是沒一日忘過。

天還沒亮透,黃河西岸的平原上就已經鬨騰起來。

成大器的五萬兵馬列成三排陣勢,前排是手持長戟的步兵,甲胄在晨光裡泛著冷光;後排是弓箭手,弓弦已經拉滿,箭頭直指對麵的袁軍;最中間的高台上,玄色的“成”字大旗被晨風吹得獵獵作響,旗麵邊緣的流蘇掃過旗杆,發出細碎的聲響。

成大器勒住馬韁,胯下的“踏雪”寶馬打了個響鼻,前蹄在地上刨了兩下。他抬頭望向對麵的袁軍陣,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袁紹的兵馬足有八萬,此刻正黑壓壓地鋪在平原上,像是一片移動的烏雲。

高車之上,袁紹身披紫袍,腰間係著玉帶,手裡按著劍柄,居高臨下地望著成大器的軍隊。他身後的袁譚穿著亮銀甲,握著長矛的手青筋暴起,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每當目光掃過成大器的戰旗,他的嘴唇就會抿成一條直線——那麵旗,像一根刺,時時刻刻紮在他心裡。

“父親,讓孩兒帶五千騎兵先衝一陣!”袁譚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矛尖在晨光裡閃著寒光,“去年的賬,今日該算算了!”

袁紹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將目光轉向身旁的田豐。田豐穿著青色儒袍,手裡握住寶劍,眉頭微微皺著,似乎在思索什麼。

“主公,”田豐上前一步,聲音沉穩,“成大器用兵狡詐,昨日張燕劫了糧道,今日卻列陣於此,恐怕有詐。”他指向成大器陣後的夾穀方向,“那片夾穀地勢險要,若是敵軍設下埋伏,我軍追擊恐遭不測。”

旁邊的審配也點頭附和:“元皓所言極是。張燕的黑山軍雖勇,卻不是我軍先登死士的對手,今日他們敢率先出戰,其中定然有詐。”

袁紹的臉色沉了沉。他本就對田豐的直言不諱有些不滿,此刻聽他潑冷水,心裡更不痛快。“哼,不過是些草寇罷了。”他冷哼一聲,目光掃過對麵陣中張燕的旗號,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張燕劫我糧草,擾我軍心,今日若不斬他首級,何以立威?”

他身後的麴義拍馬上前,銀甲在晨光裡耀眼奪目。“主公放心!”麴義的聲音洪亮如鐘,手裡的長槍直指張燕的陣位,“末將願率先登死士出戰,定將張燕那廝的人頭獻於帳下!”

麴義是袁紹麾下的名將,尤其擅長訓練步兵。他麾下的先登死士更是精銳中的精銳,當年在界橋之戰中,曾以八百步兵大破公孫瓚的萬餘騎兵,威名遠揚。此刻這些士兵排成密集的方陣,盾牌相接如銅牆鐵壁,長矛如林直指蒼穹,每一個士兵的臉上都帶著悍不畏死的神情。

袁紹看著麴義的方陣,臉色緩和了些。他拔出佩劍,劍尖直指成大器的陣中:“擂鼓!傳令麴義,率三萬先登死士出擊!”

“咚——咚——咚——”

震天的鼓聲驟然響起,大地仿佛都在隨著鼓點震顫。麴義一夾馬腹,白馬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身後的先登死士踩著鼓點前進,盾牌碰撞的聲音、腳步聲、甲葉摩擦聲混在一起,彙成一股洶湧的洪流。

成大器舉起長槍,玄色戰旗猛地向前一揮。“張燕!”他高聲喊道。

“末將在!”張燕的聲音從左側陣中傳來,帶著一股草莽氣。

“出戰!”

“得令!”

張燕的黑山軍率先衝出。這些出身草莽的士兵穿著五花八門的甲胄,有的穿著皮甲,有的披著鐵甲,還有的乾脆隻係了件麻布短打。他們揮舞著砍刀、鐵棍,甚至還有人舉著鋤頭、鐮刀,像一群下山的猛虎撲向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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