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清晨的霧氣還在江麵上彌漫、徘徊,宛如一層輕紗籠罩著江麵。然而,就在這朦朧的晨霧之中,一支浩浩蕩蕩的大軍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裹挾著滾滾的征塵,氣勢磅礴地向著荊州江夏郡的地界挺進。
江夏郡,這座位於長江中遊的重鎮,地理位置極其重要,宛如咽喉一般扼守著這片土地。它左手緊挽著江東那片富饒的沃野,右手則牽著荊州廣袤的腹地,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是各方勢力激烈爭奪的交界要衝。
此時此刻,正值孟夏時節,長江的水勢顯得異常平穩,宛如一麵巨大的明鏡橫臥在大地之上。晨曦初照,陽光如金色的細沙般灑落在江麵上,波光粼粼,熠熠生輝,仿佛整個江麵都被鍍上了一層璀璨的光芒。
這寬闊的江麵,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如此寧靜而壯觀。江水緩緩流淌,沒有絲毫波瀾,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兩岸的蘆葦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像是在為這美麗的景色翩翩起舞。而那金色的陽光,猶如一位神奇的畫家,將蘆葦的翠綠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使它們在江風中顯得更加婀娜多姿。
江東地區在此經營多年,岸邊的驛站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這座驛站以青磚黛瓦建成,古樸而莊重,透露出一種曆經歲月滄桑的韻味。驛站的四周,各色旌旗在江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向人們展示著它的威嚴和莊重。
驛站旁的軍營更是壁壘森嚴,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鹿角和拒馬錯落有致地排列著,宛如一道道堅固的防線,將軍營嚴密地保護起來。巡邏的士兵們身著鮮明的甲胄,手持長矛,神情警惕地來回踱步。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訓練有素,嚴謹而規範,沒有絲毫的懈怠。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肅殺之氣,讓人不禁感到一陣寒意襲來。這種肅殺之氣仿佛是戰爭的硝煙味,雖然戰爭尚未爆發,但人們已經能夠嗅到那緊張的氣氛。這裡既是水路轉陸路的關鍵節點,又是依托長江天險進行休整的理想之地,無疑是大軍分兵、補給的絕佳選擇。
根據戰前精心擬定的周密部署,蔣欽和周泰所率領的兩萬水軍需要在這裡與主力部隊分道揚鑣,轉而前往柴桑駐守。
柴桑城就像一顆鑲嵌在長江南岸的璀璨明珠,散發著迷人的光芒。它背靠連綿起伏的青山,猶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麵朝寬闊無垠的江麵,仿佛是一個傲然挺立的巨人。城牆由巨大的石塊砌成,高達三丈,給人一種無比壯觀的感覺,其氣勢恢宏,令人歎為觀止。
城樓上,箭樓林立,密密麻麻地分布著,猶如一個個警惕的衛士,時刻守護著這座城池。這些箭樓不僅是防禦敵人的重要設施,更是一種威懾力量,讓人望而生畏。
寬闊的江麵上,數十艘高大雄偉的樓船如巨獸般靜靜停泊著。這些樓船不僅是水上作戰的利器,更是柴桑城防禦體係的重要組成部分。
柴桑城,作為江東抵禦西麵威脅的重要軍事重鎮,其戰略意義非凡。一旦曹操從襄樊出兵,或是劉表派遣軍隊從荊州腹地襲擾江東後方,柴桑便是第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站在江邊,極目遠眺,可以看到這些樓船高聳入雲,氣勢磅礴。它們的船身堅固無比,裝備精良,是柴桑城防禦的核心力量。這些樓船不僅能夠在江麵上巡邏,及時發現敵人的動向,還能在必要時與敵軍展開激烈的海戰。
而柴桑城本身也經過了精心的修築,城牆高大厚實,城防設施完備。城中駐紮著大量的軍隊,他們訓練有素,裝備精良,時刻準備著應對可能到來的敵人。
隻要守住柴桑,就能將戰火牢牢阻擋在長江沿岸,確保吳郡、會稽等江東腹地的安穩。這樣一來,主力部隊就可以在漢中戰場上心無旁騖,全力作戰,不必擔心後方的安全問題。
臨彆之際,江風呼嘯,獵獵作響,強勁的風勢吹動著蔣欽身上的水軍鎧甲,甲片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叮叮”聲。蔣欽身披由玄鐵精心打造的鱗甲,甲胄邊緣鑲著精致的青黑色水紋紋路,彰顯著他水軍將領的身份。他手持一杆丈二長槍,槍尖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冷冽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蔣欽大步流星地走到成大器麵前,“噗通”一聲雙膝跪地,膝蓋重重地砸在碼頭的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也在訴說著他內心的堅定。他腰背挺直,猶如一棵挺拔的青鬆,目光如炬,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堅毅,語氣堅定得沒有半分遲疑:“主公,末將與幼平領兩萬水軍駐守柴桑,定當以死相護,不負主公所托!若劉表麾下將士敢越雷池一步,襲擾柴桑城,某必率軍死戰不退,絕不讓主公在漢中戰場分心!”
周泰站在蔣欽身旁,身形比蔣欽更為魁梧壯碩,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他身著同樣的水軍鎧甲,隻是左臂上纏著一圈深色布條,那是早年征戰時留下的傷疤,每一道傷疤都訴說著一段浴血奮戰的往事。周泰沒有過多言語,隻是對著成大器深深拱手,手臂繃得筆直,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滿是決絕的光芒。他用這簡單而鄭重的姿態,將與蔣欽同樣堅定的決心刻在了行動裡,無需多言,一切儘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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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器連忙上前,雙手緊緊扶起蔣欽,掌心觸到蔣欽鎧甲上的涼意,也感受到他身體裡緊繃著的那股勁,那是對使命的執著與忠誠。成大器沉聲道:“公奕無需多言,你與幼平隨我征戰,我深知你二人的勇武與忠誠,也信得過你二人。柴桑的安危固然重要,但切記,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若事不可為,切勿硬拚。兵士才是根本,當以保全將士性命、留存實力為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水軍還在,日後即便有失,也總有奪回柴桑的機會。”
蔣欽、周泰二人對視一眼,眼中的決絕裡多了幾分暖意,那是被主公信任與關懷的感動。他們齊聲應諾:“末將遵令!”隨後,二人轉身登上旗艦,蔣欽站在船頭,威風凜凜,高聲下令:“起錨!揚帆!目標柴桑!”隨著一聲聲令下,數十艘戰船緩緩駛離碼頭,船槳整齊劃動,在水麵上激起層層浪花,朝著長江下遊的柴桑方向而去。成大器站在岸邊,目光緊緊追隨著水軍的船隊,看著它們漸漸變成江麵上的小點,直到消失在朦朧的水霧中,才緩緩轉身看向身後的六萬馬步軍,沉聲道:“棄船登陸,目標漢中!”
大軍棄船後,沿著官道向荊州西北部進發。起初,道路還算平坦,將士們扛著沉重的糧草、背著各式軍械,雖然辛苦,但行軍速度尚可。然而,進入荊州西北部後,地形陡然發生變化,眼前不再是平坦的道路,而是連綿起伏的崇山峻嶺。原本寬闊的官道漸漸變得狹窄崎嶇,路麵上滿是碎石和坑窪,有些路段甚至隻能容一人一馬勉強通過。山路兩旁的樹林極為茂密,枝葉層層疊疊,將陽光嚴嚴實實地遮擋在外,樹林中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還夾雜著一絲腐葉的味道。偶爾,山間會傳來野獸的嚎叫,聲音在山穀中回蕩,令人心頭發緊,不寒而栗。
將士們背負的糧草袋足有三十餘斤,再加上沉重的軍械,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生怕腳下打滑墜入陡峭的山澗。正午時分,太陽高懸頭頂,散發著熾熱的光芒,熱浪裹挾著濕氣撲麵而來,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蒸籠之中。將士們的衣衫很快就被汗水浸透,緊緊貼在背上,臉上的汗水如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瞬間就沒了蹤影。不少士兵的嘴唇已經乾裂,喉嚨乾渴得如同火燒一般,腳步也越來越沉重,原本整齊的隊伍漸漸變得鬆散起來,日行不足三十裡。
成大器騎著一匹矯健的烏騅馬,走在隊伍中間,看著將士們疲憊不堪的模樣,心中十分焦急。漢中戰事緊急,陽平關作為漢中的門戶,戰略地位至關重要。若不能儘快抵達,一旦陽平關失守,漢中便會門戶大開,到時候再想扭轉戰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麵對這崎嶇難行的山路,他也無可奈何,隻能不斷勒馬駐足,對著將士們高聲激勵:“兄弟們,再加把勁!咱們多走一步,漢中的百姓就少一分危險,張魯的守軍就多一分希望!堅持住,抵達漢中之日,便是咱們重創曹軍之時!”
將士們聽到成大器的話,紛紛抬起頭,原本疲憊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雖然依舊疲憊不堪,卻還是咬著牙,鼓起最後一絲力氣加快了腳步。就在這時,一道纖細的身影走到成大器身旁,正是張寧。
張寧身著一身輕便的銀灰色戎裝,剪裁得體,儘顯英姿颯爽。腰間挎著一柄短劍,在陽光下泛著迷人的微光,既美觀又不失實用。她頭上戴著一頂帷帽,淡紫色的紗幔垂落,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清澈如溪的眼睛,眼中帶著幾分擔憂,卻又透著從容與鎮定。張寧因常年在漢中遊曆,對這一帶的山川地形極為熟悉,堪稱一本“活地圖”。
看著將士們疲憊不堪、行軍速度愈發緩慢,張寧心中滿是愧疚和焦急,她勒住馬韁,對著成大器輕聲提議:“侯爺,我曾在漢中生活十餘年,對荊州西北部至漢中的地形了如指掌。我知曉一條捷徑,可從房陵郡穿越武當山,直達南鄭城。這條捷徑比走官道近百餘裡,若能走此路,至少能節省三日行程。隻是此路極為艱險,沿途多有懸崖峭壁,山路狹窄得隻能容單人單馬通行,有些地方甚至需要攀援藤蔓才能通過,不知侯爺是否願意一試?”
成大器聞言,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狂喜。百餘裡路程,三日時間,這對眼下緊迫的戰局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若能節省這三日,說不定就能趕在陽平關失守前抵達,到時候內外夾擊,定能擊退曹軍,扭轉戰局。他當即勒馬停駐,下令全軍暫時休整,隨後派人火速召集賈詡、徐榮等核心謀士與將領前來議事。
片刻後,賈詡、徐榮等人匆匆趕到。賈詡身著一襲青色長袍,手持羽扇,神態悠然,雖身處軍旅之中,卻依舊透著幾分儒雅之氣,仿佛羽扇輕搖間,便能決勝千裡。徐榮則身披重型鎧甲,鎧甲上布滿了歲月和戰火的痕跡,臉上帶著一道淺淺的傷疤,那是當年為董卓軍作戰時留下的印記,每一道傷疤都是他英勇作戰的見證。成大器將張寧的提議告知眾人,話音剛落,徐榮便眉頭緊鎖,神情凝重,語氣中滿是擔憂:“主公,捷徑雖能節省行程,卻恐有埋伏。曹操老奸巨猾,麾下謀士眾多,若他知曉我軍動向,在這條狹窄山道中設下伏兵,我軍身處險地,無法展開陣型,前後不能相顧,屆時便會進退兩難,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此事關係全軍安危,需三思而後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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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榮的話讓在場眾人都陷入了沉思,不少將領也紛紛點頭,顯然認同他的擔憂,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而凝重。就在這時,賈詡輕輕搖動羽扇,不慌不忙地緩緩開口:“徐將軍所言不無道理,謹慎固然重要,但某認為,此路可行。”他頓了頓,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眾人,繼續說道:“曹仁部此刻正全力攻打陽平關,陽平關是漢中的門戶,曹仁深知拿下陽平關的重要性,必然會將麾下兵力集中在陽平關下,日夜猛攻,根本無暇分兵到房陵郡一帶設防。且張寧姑娘所說的這條捷徑極為隱秘,據我所知,除了房陵郡當地的山民,極少有人知曉。曹操就算想設伏,也未必能找到這條道路。更何況,張寧姑娘既熟悉路況,又對漢中一帶的山民、部落勢力了如指掌,有她帶路,我軍便可避開沿途的隱患。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需派先鋒部隊提前探路,清除沿途的障礙,探查是否有伏兵,確保大軍通行安全。”
成大器仔細權衡了利弊,賈詡的分析既考慮到了捷徑的優勢,也兼顧了可能存在的風險,更為周全合理。他當即拍板,采納賈詡的建議:“文和所言極是!就按此計行事!”隨後,他迅速下達命令:“周倉、廖化!你二人率領五千精兵為先鋒,即刻出發,前往房陵郡開辟道路。遇到懸崖峭壁便搭建棧道,遇到溪流便架設木橋,同時仔細探查沿途是否有曹軍伏兵,若有異常,立刻回報!”
周倉身材魁梧,滿臉虯髯,宛如鐵塔一般,聞言當即拱手,聲音洪亮如鐘:“末將遵令!定不辱使命!”廖化也隨之領命,二人轉身迅速挑選精兵,片刻後便帶著五千將士,背著斧鋸、繩索等工具,如離弦之箭般朝著房陵郡的方向疾馳而去。
成大器又看向張繡,眼神中透著信任與威嚴,下令道:“張繡,你率領兩千步兵殿後,防備可能出現的曹軍追兵,確保大軍的後方安全。若遇追兵,無需死戰,隻需拖延時間,待大軍主力走遠後,再率軍跟上。”張繡是久經沙場的老將,經驗豐富,當即領命:“末將明白!”
安排妥當後,大軍休整片刻,便沿著張寧指引的山道出發。果然如張寧所言,這條道路雖然艱險異常,卻無人設防。山道兩旁皆是高聳入雲的山峰,仿佛巨人一般矗立著,山峰上長滿了茂密的鬆柏,鬱鬱蔥蔥。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在地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空氣中彌漫著鬆針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但將士們卻無暇欣賞這美景,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將士們攀懸崖、過溪流,每一項任務都充滿了挑戰。遇到陡峭的懸崖,先鋒部隊早已用繩索固定了藤蔓,將士們便手腳並用,緊緊抓住藤蔓向上攀爬,粗糙的藤蔓磨得手掌生疼,有些人手掌被磨破,鮮血滲出,染紅了藤蔓,卻隻是隨意用布條一裹,便繼續咬牙前行。遇到湍急的溪流,先鋒部隊搭建的木橋雖簡陋,卻足夠穩固,將士們排成一列,小心翼翼地踩著木橋緩緩通過,冰涼的溪水濺濕了褲腳,卻沒人抱怨一句。
張寧騎著一匹白馬,身姿優雅,走在隊伍前方,時不時勒馬駐足,指著前方的岔路高聲提醒:“前麵岔路走左側,右側山路去年塌方過,恐有危險!”“前方三裡處有一處山泉,水質清甜,可讓將士們稍作歇息,補充水源!”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讓將士們心中安定了不少,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盞明燈。
雖然行軍依舊辛苦異常,每一步都充滿了艱辛,但將士們卻沒有一句怨言。因為他們知道,每多走一步,就離漢中更近一步,離陽平關的守軍更近一步,離勝利的曙光也就更近一步。在張寧的精準指引和先鋒部隊的不懈努力下,大軍的行軍速度果然加快了不少,日行可達五十餘裡,比走官道時快了近一倍,這讓眾人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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