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新征程_遊戲三國之逆流天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19章 新征程(1 / 1)

仲春時節的成都,潮氣像被揉碎的雲絮,裹著滿城海棠花的甜香,黏在人的衣襟上、發梢間。郡守府的庭院早已被嫣紅浸透,西府海棠開得潑潑灑灑,枝椏被花瓣壓得微微下垂,風一吹,便有粉白相間的花瓣簌簌落下,鋪在青石板上,疊出薄薄一層,像是給灰撲撲的廊柱綴了層胭脂,連帶著牆角那尊漢白玉石缸,都映得滿缸緋紅。

成大器負手立在議事廳前的石階上,玄色錦袍下擺掃過階前落英,留下幾片細碎的花瓣。他指尖摩挲著案頭那封南中奏報的羊皮紙邊緣,指腹能觸到羊皮特有的紋理——這是南中特產的羯羊皮,鞣製得柔韌光滑,湊近聞時,還能嗅到淡淡的羊毛腥氣,混著丹砂的赭石味,成了獨屬於南中的氣息。羊皮紙上的字跡雖因潮氣有些暈染,墨痕邊緣泛著淺紅,卻字字清晰地勾勒出這片曾被中原視為“蠻地”的土地,兩年來的驚人蛻變。

奏報裡寫,新修的水渠從牂牁河蜿蜒而出,像銀龍盤踞在山穀間,渠水過處,過去因乾旱龜裂的荒田,如今已變成畝產三石的膏腴之地。去年秋收時,牂牁郡的彝族土司帶著族人,捧著新收的稻米來成都朝賀,那米粒飽滿瑩白,放在掌心能映出光來。郡學裡的孩童捧著木簡誦讀《論語》,“學而時習之”的朗朗書聲,與山間彝族老人傳唱的《阿詩瑪》歌謠撞在一起,竟也不覺得違和——有位老土司還特意讓孫兒去郡學讀書,說要“學中原的理,守南中的山”。更有商隊馱著南中產出的金砂、戰馬,沿著新辟的棧道日夜兼程趕往成都,馬蹄踏在木板上的聲響,“得得得”地連成一片,成了棧道上最熱鬨的節拍,棧旁的杜鵑花開得正豔,花瓣落在馬背上,跟著商隊一路向東北去。

成大器的指尖頓在“學堂增至二十七處”那行字上,嘴角剛要揚起一絲笑意,親衛低沉的通報聲便打斷了思緒:“主公,諸位先生與將軍已在廳內候著了,就等您議事。”親衛剛從校場趕來,鎧甲上還沾著些塵土,腰間的環首刀鞘蹭過石階,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成大器點點頭,轉身踏入議事廳。暖融融的氣息裹著幾種截然不同的味道撲麵而來——賈詡身上的檀香,那是西域安息國的貢品,燃起來清冽綿長,據說能安神;李儒案頭的鬆煙墨香,墨是他親手燒製的,選的是黃山的鬆煙,磨出來的墨汁濃黑發亮;法正指間的熏香,是蜀地特產的沉香,燃時帶著淡淡的木質甜香;還有徐榮鎧甲上未散儘的青草味,那是校場的春草沾在甲片縫隙裡,被體溫烘出的氣息;甘寧腰間酒葫蘆飄出的醇香,是他珍藏的郫筒酒,酒液浸著青梅,聞著就讓人微醺。

廳內燭火通明,二十餘支牛油燭插在銅製燭台上,火焰跳動著,映得眾人神色分明。賈詡坐在左側首座,鶴發垂肩,用一根素色絲帶鬆鬆束著,他正用指腹摩挲著一枚西域琉璃珠——那珠子是去年西域商隊進貢的,通體通透如冰,裡麵裹著幾縷淡紫色的絮狀物,轉動時能折射出七彩光暈,落在他皺紋縱橫的臉上,忽明忽暗。李儒站在案前,一身青色儒衫,執卷而立,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廳內眾人,銳利得像是能看透人心,他指尖還夾著半支未寫完的毛筆,筆毫上沾著的墨汁已有些乾涸。法正則斜倚在虎皮椅上,那虎皮是早年平定巴郡時所得,毛色油亮,虎眼的位置還嵌著兩顆黑寶石,他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檀木扶手,“篤篤篤”的聲響在空曠的廳堂裡格外清晰,像是在打什麼節拍。

廳角的動靜更鮮活些。徐榮鎧甲未卸,玄鐵鎧甲的甲片縫隙裡還沾著訓練時的草屑,他剛從校場趕來,額角的汗珠順著臉頰滑進衣領,在脖頸處暈開一小片濕痕,卻依舊身姿挺拔,像棵久經風雨的青鬆。太史慈撫著頷下三寸長須,須髯梳理得整整齊齊,他正與管亥低聲交談,兩人時不時比劃著兵器招式——太史慈手裡還拿著半截斷箭,那是今早訓練時折斷的,他指著斷箭的箭頭,說著槍法的要訣;管亥是個粗豪漢子,說起今早與新兵比試的趣事,嗓門不自覺提高了些,“那小子力氣倒大,就是招式太嫩,三招就被我撂倒了!”惹得甘寧回頭看了一眼,還朝他舉了舉酒葫蘆。

甘寧則坐在窗台上,一條腿垂著,另一條腿盤著,手裡拋著一枚貝殼——那貝殼是他當年在東萊海邊撿的,邊緣已被摩挲得光滑圓潤,呈淡粉色,拋起時能映出窗外的海棠紅。他時不時喝一口酒,酒液順著嘴角流到脖頸,他也不在意,用手背隨意擦了擦,目光落在窗外的海棠樹上,像是在回憶東萊的海景。

“自南中平定,我軍已休養生息兩載。”成大器走到廳中主位坐下,那是一張紫檀木製成的大椅,椅背上雕著猛虎下山圖,他坐下時,錦袍鋪開,竟與椅背上的虎紋隱隱呼應。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讓廳內瞬間安靜下來,連甘寧拋貝殼的動作都頓了頓,“如今糧草堆積如山,府庫中儲存的粟米、小麥已夠十萬大軍食用五年;甲胄兵器皆已備足,鐵匠鋪趕製的環首刀、長矛,能武裝三倍的兵力。是時候商議下一步的北伐大計了——若再拖延,待袁紹、曹操站穩腳跟,日後便更難圖之。文和先生,你素來謀深慮遠,先說說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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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將琉璃珠輕輕放在案上,珠身與案麵碰撞,發出“叮”的一聲輕響,彩光映得他的臉忽明忽暗。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道:“主公所言極是,北伐之事,早則有利,遲則生變。但眼下北方局勢複雜,袁紹據冀州,擁兵三十萬,麾下有顏良、文醜等猛將,田豐,審配等謀臣;曹操屯許昌,挾天子以令諸侯,雖兵力不及袁紹,卻有郭嘉、荀彧等智囊,麾下武將皆是能征善戰之輩;劉表守荊州,坐擁荊襄九郡,糧草充足,雖無進取之心,然有劉備,孫策為羽翼,卻也不容小覷。此三人如鼎足而立,互相牽製卻又暗中提防,誰都不願先動,怕被他人漁翁得利。”

他頓了頓,拿起案上的竹尺,指尖點向案上的輿圖——那輿圖是用絹布繪製的,標注著各州郡縣的山川河流,“若我軍貿然出兵,無論是攻袁紹還是打曹操,都恐讓他們暫時放下嫌隙,聯手反噬。當年董卓之敗,便是因他廢立皇帝,引得天下諸侯共討之,最終落得個身死族滅的下場。我軍如今雖強,卻也經不起天下諸侯聯手圍攻。”

“那依先生之見,當如何行事?”成大器問道,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目光落在輿圖上的冀州之地。

“當務之急,是分化他們。”賈詡的竹尺在袁紹的領地圈了一圈,“袁紹麾下郭圖、審配素來不和,郭圖貪財好利,審配剛愎自用,兩人常因小事爭執不休。可暗中派使者攜財帛前往,許以高官厚祿——對郭圖,贈他黃金百斤、錦緞千匹;對審配,許他日後若拿下冀州,讓他任冀州彆駕。如此一來,他們定會在袁紹麵前互相攻訐,攪亂袁紹的軍心。”

竹尺又移到曹操的領地,“曹操素來覬覦荊州,劉表年老體弱,其子劉琦、劉琮又不和,正是曹操可乘之機。可散布流言,說曹操已暗中聯絡劉表麾下將領蔡瑁,欲伺機吞並荊州,讓蔡瑁做荊州牧。這流言傳到劉表耳中,他定會對曹操心生戒備,甚至可能出兵襲擾曹操的邊界,讓曹操首尾不能相顧。待他們內部生隙,自顧不暇,我軍再出兵,方能事半功倍。”

李儒聞言微微頷首,從袖中抽出一卷輿圖,緩緩展開——這卷輿圖比案上的更細致,連山間的小路都標注得清清楚楚。他指尖落在並州的位置,那裡用紅色墨點標注著“呂布”二字,“文和先生所言極是,分化之策可行,但還需一外力牽製袁紹,方能讓他無力南下。並州呂布,雖為人反複無常,曾先後投靠丁原、董卓,名聲不佳,卻有兩點可利用——一是重情義,二是好麵子。當年在董卓帳下,主公曾與他共飲西涼美酒,縱馬長安城郊,兩人還曾比試箭術,主公一箭射中百步外的楊樹葉,呂布對主公的勇武一直頗為敬佩,常對麾下說‘成公之勇,不下於我’。”

“如今呂布據守並州,麾下有高順的陷陣營、張遼的騎兵,皆是精銳中的精銳。陷陣營七百餘人,鎧甲兵器皆精練齊整,每戰必克,當年曾擊敗過曹操的虎豹騎;張遼的騎兵多是並州健兒,騎術精湛,衝鋒時如黑雲壓城。若主公修書一封,在信中提及當年的交情,許以並州以西三城——定襄、雲中、五原,再贈他百匹西涼寶馬,那寶馬是從西域購入的汗血馬,日行千裡,夜走八百,呂布素來愛馬,見了定會心動。如此,定能說動他從側翼牽製袁紹,為我軍減輕壓力。”

法正忽然輕笑一聲,那笑聲帶著幾分不羈,他從案下抽出另一幅地圖,“嘩啦”一聲展開,地圖上標注著沿海的港口與航線,他指尖重重按在漢中斜穀的位置,那裡用墨線畫著密密麻麻的山巒,“諸君請看!漢中斜穀地勢險峻,兩側皆是懸崖峭壁,穀中道路狹窄,僅容一人一馬通行,是通往雍涼的要道。我軍可明修棧道,讓馬超率領三萬兵馬,大張旗鼓地宣稱要攻打雍涼——馬超在羌胡中威望極高,羌人皆稱他為‘神威天將軍’,他一出兵,曹操、袁紹定會以為我軍主力在西線,忙著調兵遣將防備雍涼,無暇他顧。”

他手指沿著地圖上的海岸線緩緩劃過,從成都一直指向幽州,指尖劃過東萊港、渤海、遼東灣,眼神愈發明亮,像是能看到船隊乘風破浪的景象,“可真正的精銳,當從東萊港出海,橫渡渤海直取幽州!幽州是袁紹的後花園,他早年在幽州打敗公孫瓚,麾下不少將領都是幽州人;如今他長子袁譚駐守青州,次子袁熙駐守幽州,三子袁尚留在冀州,三人各有地盤,卻互不統屬,甚至暗中較勁。袁熙胸無大誌,每日沉溺酒色,府中養著數十名姬妾,日日宴飲,對軍務毫不上心,幽州守軍防備鬆懈,不少士兵連鎧甲都懶得穿戴,城門的守衛更是白天打瞌睡,晚上賭錢,如此防備,我軍奇襲定能得手。”

“若我軍能拿下幽州,袁紹便會首尾不能相顧——他若出兵救幽州,冀州便空虛,我軍可趁機攻打冀州;他若不救,麾下幽州籍的將領定會心生不滿,軍心渙散。屆時,冀州也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我軍宰割!”法正說完,將地圖往前推了推,目光掃過眾人,帶著幾分自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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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器的目光在輿圖上遊走,從漢中斜穀到東萊港,從幽州到冀州,燭火將他的身影投射在牆上,像一頭蟄伏的猛虎,身形雖靜,卻透著隨時會撲出的威勢。他沉默片刻,手指在幽州的位置敲了敲,忽然拍案而起,紫檀木的桌麵發出“砰”的一聲響,震得案上的燭火微微晃動,“好!孝直此計,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甚合我意!就依孝直之計!”

他目光轉向徐榮,聲音陡然提高,帶著軍令的威嚴:“徐榮聽令!”

“末將在!”徐榮踏前一步,玄鐵鎧甲的甲片相撞,發出清脆的“鏗鏘”聲,震得燭火又晃了晃。他單膝跪地,右手按在腰間的環首刀上,身姿挺拔如鬆,“請主公吩咐!”

“命你為主帥,率十萬精銳自東萊出海。太史慈、管亥為先鋒,各領一萬兵馬,待船隊抵達幽州海岸後,先攻占港口,掃清外圍守軍;甘寧統領水軍,率五百艘樓船,務必保證船隊安全,若遇袁紹的水師,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擊潰。”成大器走到徐榮麵前,伸手將他扶起,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此去要隱秘行事,船隊出發前需偽裝成商船,航行途中避開袁紹的哨船,待幽州城門洞開之時,便是袁紹喪膽之日!切記,不可輕敵,袁熙雖弱,麾下仍有八萬守軍,需步步為營,方能成功。”

“末將領命!”徐榮起身,聲音鏗鏘有力,帶著必死的決心,“定不負主公所托,拿下幽州,獻於主公麾下!”

太史慈、管亥、甘寧也紛紛上前領命,太史慈抱拳道:“末將定會奮勇殺敵,為大軍開路!”管亥甕聲甕氣地說:“主公放心,我定把幽州的城門砸開!”甘寧則收起酒葫蘆,正色道:“有我在,船隊絕不會出半點差錯!”

議事結束時,已是黃昏,窗外的海棠花被夕陽染成了深紅色,落英鋪滿了庭院的青石板。眾人陸續離去,賈詡走時,特意叮囑成大器:“主公,與呂布的密信需儘快送出,且使者需選心腹之人,以防消息泄露。”李儒也補充道:“馬超的兵馬需儘快集結,造勢要足,讓曹操、袁紹信以為真。”成大器一一應下,目送他們離開。

當夜,成都城陷入沉睡,街道上隻有巡夜的士兵提著燈籠走過,燈籠的光暈在青石板上移動,映出士兵們的身影。唯有東市的鐵匠鋪依舊燈火通明,十幾間鐵匠鋪連在一起,火光將半邊天都染成了紅色。火星從鐵匠鋪的窗口濺出,像一顆顆紅色的流星,落在青石板上,很快便冷卻成黑色的小點,積在路邊,像鋪了一層碎煤。

工匠們赤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上滿是汗水,汗珠順著肌肉的紋路滑落,滴在燒得通紅的鐵塊上,發出“滋啦”的聲響。他們揮著鐵錘,“叮叮當當”地敲打著船釘,鐵錘落下的力度均勻,每一擊都讓鐵塊的形狀更接近船釘。堆在牆角的船釘已快沒過膝蓋,鋥亮的船釘反射著火光,像一堆銀色的小山。鐵匠鋪的掌櫃拿著賬本,在一旁清點數量,嘴裡念叨著:“今日已趕製三千枚船釘,明日需再趕製四千枚,務必在十日之內完成十萬枚船釘的訂單。”

錦江畔的造船廠裡,更是一片忙碌景象。數十名工匠圍著新造的樓船龍骨忙碌著,龍骨是用百年的楠木製成,粗得需要三人合抱,木材的清香混著桐油的味道,飄得很遠,連錦江裡的漁船都能聞到。工匠們用麻繩將木板固定在龍骨上,每一塊木板都經過精心打磨,嚴絲合縫,不會漏水。監工拿著鞭子,在一旁催促著:“動作快點!主公要的是能跨海的樓船,耽誤了工期,誰都擔待不起!”

成大器獨坐書房,書房裡隻點著一支燭火,火焰跳動著,映得案上的素絹忽明忽暗。他提筆沾了墨,墨是李儒送的鬆煙墨,磨出來的墨汁濃黑發亮,寫在素絹上,字跡剛勁有力,一筆一劃都透著誠意。密信裡,他提及當年與呂布在長安的交情,說“昔年長安城外,共飲西涼酒,同射百步楊,君之勇武,某至今難忘”,又許以並州以西三城,承諾“若君能牽製袁紹,待北伐成功,定將定襄、雲中、五原三城贈予君,再贈汗血寶馬百匹,與君共分天下”。

墨跡未乾時,窗外忽然傳來更夫敲更的聲音,“咚——咚——”,兩聲響徹夜空,清脆而悠遠,驚起簷下歸巢的寒鴉。寒鴉撲棱著翅膀,發出“嘎嘎”的叫聲,飛向月色朦朧的天際,黑色的身影在月光下劃過,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成大器放下筆,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海棠樹,花瓣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銀光,像撒了一層碎雪。他知道,北伐的大幕,從今夜起,便已拉開,而幽州的土地,很快便會插上他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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