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彆激動。”肖敬然的聲音放緩了些,“消息還不完善。你姐姐五年前就被確認死亡,但剛回國的一個臥底說,他接觸的一個毒販提起你姐姐,稱三年前見過她,說得很肯定。不過畢竟不是他親眼所見,可信度還得再查。”
厲九驍的手指死死攥著手機,指節泛白,渾身的血液像被點燃的火焰般往上衝,燒得他喉嚨發緊:“三年前?哪個地方?我現在就去緬北!”
“不行!”
肖敬然厲聲打斷,“你忘了為什麼調你回來?現在不知道毒販到底有沒有見過你的臉,你現在回去就是自投羅網!”
“那我就整容!易容!毀容!”厲九驍紅著眼,語氣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
“你這是在胡鬨!”肖敬然的聲音沉了下來,“如果她真的被毒販控製著,你這麼衝動隻會害死她!冷靜點!我讓臥底再探消息,先確認真假,再找具體位置。”
厲九驍胸口劇烈起伏,攥緊的拳頭緩緩鬆開,指縫間滲出血絲。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冰寒的決絕:“好。但肖局,一旦確認她還活著,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須親自去緬北。”
“等消息,服從命令。”肖敬然掛斷前最後通牒,“否則這就是你最後一次從我這兒得到你姐姐的消息。”
掛斷電話,書房裡隻剩下死寂。
厲九驍站在滿地狼藉中,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眸底翻湧著驚濤駭浪。
八年了,他查了八年,等了九年……
他抬手抹了把臉,指腹蹭過眼底的紅血絲,點起一支煙。
煙蒂在水晶煙灰缸裡撚滅時,火星濺起又迅速熄滅,像厲九驍此刻翻湧又強壓下去的情緒。
抽完第三支煙,他給王鴻天打去電話,聲音恢複了慣常的冷硬:“陳轉的案子,加速推進。”
掛了電話,書房裡隻剩下壁鐘滴答的聲響。
他枯坐至深夜,直到窗外的月色漫過窗台,才起身往臥室走。
窗簾沒拉嚴,一縷銀白的月光恰好落在大床上,在尹時熙熟睡的臉蛋上圈出層柔和的光暈。她的睫毛還微微顫著,像是夢到了什麼,嘴角抿成小小的弧度。
他站在門口,目光沉沉地望著她。
那個曾經在信紙上寫滿天真夢想的初中生……
如今竟成了他床上的小兔子。
厲九驍走到床邊,指腹輕輕撫過她柔軟的臉頰,動作小心翼翼,像是怕驚醒一場美夢。九年了,除了尋找姐姐,他的人生仿佛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波瀾,也沒有任何欲望。
可尹時熙的出現,卻像一顆石子投入湖心,激起層層漣漪。
她是他的幸運星嗎?
他低笑一聲,俯身輕輕吻了吻她紅腫的唇瓣。她的唇肉嘟嘟的,甚至有些外翻,顯然是今晚被他折騰得太狠了。
心臟驀地一緊,他難得生出一絲愧疚。
明明不想弄疼她的……
可每次看到她眼尾泛紅、泫然欲泣又帶著幾分媚態的模樣,就像有無數細密的鉤子在心上撓,便控製不住地想把她欺負到哭出聲才罷休。
這九年裡壓抑的所有情緒、翻湧的欲望、甚至連骨子裡的貪念,竟在尹時熙身上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可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壞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