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他嗓音低啞,抬手扯下書架上那座捐獻獎杯的紅綢,三兩下纏住她的雙眼,隔斷刺目的光線。
視野被遮蔽,尹時熙還未來得及重新適應黑暗,便被推倒了。
厲九驍的指尖緩慢撫過她的紅唇,不過離開一周,他卻像熬過了半生。
兩次槍戰,子彈擦著耳際呼嘯而過的瞬間,他腦海裡翻湧的最多的,不是姐姐,而是她——
如果他就這麼死了,她該怎麼辦?
誰會欺負她?
誰能護著她?
第一場槍戰結束的深夜,他渾身是血地撥通王鴻天的電話,隻交代了一句話:“以厲家的名義護著她,直到永遠。”
明明已經抱了那麼久,可此刻碰觸到她的臉龐,心臟才終於落回實處。隻是這小東西實在不省心……他本不想讓她暴露在公眾視野,可今天的事一出,恐怕已經有人盯上她了。
尹時熙忽然察覺男人離開,溫度也隨之抽離。眼前隻剩一片血紅,不安在黑暗中瘋狂滋長——這個姿勢,他該不會是去拿手術刀然後對她……
她喉間發緊,正想開口,驟然一陣冰涼澆下,濃烈的酒氣彌漫開來。
她感受著液體在迅速變暖,聲音發顫道:“驍哥……”
厲九驍低笑,指腹碾過她濕漉漉的鎖骨:“張嘴。”
冰涼的酒液灌入口腔,尹時熙嗆得睫毛亂顫,卻被他捏著下頜硬生生咽了下去。下一秒,滾燙的軀體覆上來,酒香混著他的氣息灼穿四肢百骸——
原來他要用她……
品酒。
……
尹時熙在浴缸裡失去意識前,腦子裡還盤旋著那個疑問——“你根本不是厲九驍,你究竟是誰?”
可這句話在喉嚨裡滾了整夜,終究沒能問出口。
厲九驍從不讓她有思考的間隙,他的吻、他的氣息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逼至極限。
最終她在浴缸裡昏了過去,恍惚間隻記得男人將她抱出水麵時,水珠順著他緊繃的下頜滑落的畫麵。
厲九驍將熟睡的尹時熙安放在床上,掖好被角後,轉身回到書房。
書房裡還殘留著剛才的曖昧氣息,混雜著地毯的絨毛味和淡淡的酒氣。
他從酒櫃裡拿出那瓶沒喝完的勃艮第,給自己倒了最後一杯,猩紅的酒液在水晶杯裡輕輕晃蕩。他靠在書桌邊,慢條斯理地啜飲著,目光掃過被翻亂的地毯、散落的書本,最後定格在那排高聳的書架上。
啪——
最後一排書籍被他儘數掃落在地。
修長的手指按向某塊顏色暗沉的木板,隨著機關啟動的輕響,地毯下的木質地板緩緩裂開,露出幽深的階梯。
厲九驍拾級而下,地下室的感應燈應聲亮起,慘白的光線照亮了整麵牆——牆上貼滿了照片和密密麻麻的便簽,用紅線連接著,赫然是厲家所有人的照片、履曆,甚至連遠房親戚的關係網都標注得清清楚楚。從白發蒼蒼的厲老爺子,到輪椅上的‘厲九驍’,再到失蹤多年的厲瀟瀟,無一遺漏。
厲九驍輕晃酒杯,唇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看來,我還是高看你們了。”
他修長指尖撫過一張姐姐二十歲的生日照,“這裡……很難找嗎?”
紅酒一飲而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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