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冰涼的水流當頭澆下,厲九驍瞬間成了落湯雞。
發梢的水珠串成線往下滴,白襯衫徹底透明,緊貼在肌理分明的胸膛上,他站的紅磚地板上還淌著一大攤水。
而罪魁禍首正圍著厲九驍左蹦右跳看他的頭頂。
江文皓走過來,就撞見這副景象,驚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臥槽,你們玩的不僅花,還玩的這麼……咳咳,我是真有點看不懂了!”
尹時熙早就把空盆子丟在了一邊,聽見動靜轉頭看了江文皓一眼,又迅速轉回頭跑到厲九驍麵前,仰著小臉,模樣乖巧得不得了:“樹爺爺,澆水你就能長高高了,現在,可以幫你了嗎?”
手裡還比劃著‘哢嚓哢嚓’的動作。
厲九驍被她這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氣得牙齒都在發疼,他猛地一把扯下身上濕透的襯衫,隨手扔在地上,露出線條流暢的肩背和緊實的胸膛,咬牙切齒道:“好呀!”
話音剛落,他一把摁住尹時熙的肩膀,眼神沉沉的,一字一頓道:“不過,幫我治病,可不容易。”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彎腰抱起尹時熙,湊到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我要你……”
說完,他抬眼看向還在怔愣的江文皓,語氣恢複了平日的冷冽:“帶路!”
江文皓剛才滿腦子都在猜測厲九驍後半句話是什麼,被這聲命令猛地一敲,才回過神來,連忙點頭:“哦,在這邊,放心,我都仔細檢查過了,房間裡沒有剪子、刀子、鋸子這些危險物品。”
厲九驍抱著尹時熙大步走進房間,頭也不回地說道:“出去,關門。”
江文皓剛走到門口,又想起一件事,探出頭問道:“哦對了,那催吐藥還需要嗎?”
厲九驍將尹時熙往床上一扔,發出“咚”的一聲輕響,他回頭看了江文皓一眼,語氣不容置疑:“聽我命令。”
江文皓“哦”了一聲,識趣地退了出去,輕輕帶上房門。
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尹時熙被扔到床上後,懵了好一會兒才坐起身,看著站在床邊的厲九驍,眨了眨眼,似乎還沒明白“特殊療法”指的是什麼,隻是乖乖地等著他的下一步指示。
厲九驍站在原地,看著床上那張小天真無邪的臉,剛才被激起的怒火和旖旎心思突然就有些無處安放。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複雜難辨。
尹時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小聲問道:“樹爺爺,到底要用什麼方法呀?”
厲九驍看著她清澈的眼睛,喉結滾動了一下,把嘴邊那些露骨的話滾了回去,隻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緩和了些許:“等你明天清醒了再說。”
尹時熙雖然還是不明白,但見他不說,也沒有再追問,隻是點了點頭,然後打了個哈欠,似乎有些困了。
厲九驍看著她困意朦朧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轉身去浴室找了條乾淨的毛巾,回來幫她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尹時熙仰躺在蓬鬆的大床上,迷茫地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厲九驍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接著,把身上濕透的西裝褲“啪”地甩在地板上,明顯帶著些氣悶。
——山裡的泉水果然冰得刺骨,若不是他常年鍛煉,今夜鐵定要發燒。
“這裡也是籠子嗎?”尹時熙打量完自己的房間,慢半拍地支起身子,目光落在男人精壯的胸膛,“你也被壞人關起來了?”
厲九驍將最後一件衣服扔進洗衣籃,冷笑一聲:“這裡是……”
他故意加重“小”字,黑眸沉沉地鎖住她。
尹時熙順著他的目光,小臉突然皺成一團:“可我還是覺得它是蟲子。”
她掰著手指細數罪狀,“又~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