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後的浪潮席卷而過,厲九驍將臉深深埋在她汗濕的頸窩裡,發出一聲如同受傷野獸般的低沉嘶吼。尹時熙也脫力地癱軟在沙發上,渾身像是被徹底碾過重組,連指尖都酥麻得沒有一絲力氣。
空氣中彌漫著情欲的靡靡之氣。
厲九驍沒有立刻離開,他的重量還大部分壓在她身上,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皮膚上,帶來一陣陣戰栗。
黑暗中,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依偎著,聽著彼此逐漸平複的心跳聲。一種無聲的默契和難以言喻的親密在空氣中流淌。
最終,厲九驍撐起身體,沉默地抱起軟成一灘春水的尹時熙,走向浴室。
溫熱的水流衝刷著身體,洗去疲憊和黏膩。厲九驍的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有些笨拙,但卻極其仔細地幫她清理。
尹時熙累得眼皮都睜不開,任由他擺布。
重新回到床上時,尹時熙幾乎沾枕即睡。
朦朧中,她感覺到一具溫熱堅實的胸膛從身後貼了上來,一條沉重的手臂占有性地環住了她的腰,將她牢牢鎖進懷裡。
那是一個極具保護性和占有欲的姿勢。
她在徹底沉入睡眠之前,迷迷糊糊地想:這算不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同生共死”?
第二天。
天光未亮,生物鐘讓厲九驍準時醒來。
懷中的溫香軟玉依舊沉睡,呼吸均勻清淺。他靜靜看了她幾秒,才小心翼翼地將手臂從她頸下抽離,動作輕緩地起身,沒有驚動她。
他走進浴室,用冷水衝了個澡,徹底驅散最後一絲睡意。鏡子裡映出他冷峻的麵容和結實的身體,肩胛處的傷口已經愈合得七七八八,注定要留下一道醜陋的疤痕。
當他換好衣服,那個昨晚在他懷裡嬌軟無助的小女人已經醒了,正坐在床邊,身上套著那件被他揉搓得有些皺巴巴的睡袍,襯得她愈發纖細柔軟。
一見他出來,她立刻站起身,眼神清亮而堅定,語氣卻依舊溫軟:“驍哥,早上好。”
“嗯。”厲九驍淡淡應聲,走向衣櫃取出一件超薄防彈背心遞給她,“會穿嗎?需要幫你嗎?”
尹時熙連忙接過,臉頰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會的,學了。”
厲九驍頷首:“穿在旗袍裡麵。十分鐘後,樓下早餐集合。”
“是!”
尹時開始更衣,厲九驍則轉身清點個人裝備——手槍、匕首、彈夾、通訊器……每一件都冰冷鋥亮,被他熟練而利落地裝配上身。
他目光沉靜,動作如行雲流水,已然進入凜冽的任務狀態。
不多時,尹時熙也已著裝完畢,開始細致地上妝。
為了貼合角色設定,也因擔心自己與父親有幾分相像的容貌可能引起k集團的注意,她特意化了較濃的妝容。披散的長發燙成了成熟的大波浪卷,進一步改變了氣質。
她所扮演的,是厲九驍身邊看似不諳世事、嬌柔順從的大學生女伴,因近期受他的“寵愛”而常伴其左右。
一襲剪裁極佳的旗袍完美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形。立領斜襟襯托出纖細優美的頸線,腰身嫋娜,行走時裙擺輕搖,宛若從古典畫中走出的佳人。原本清麗的氣質中融入了些許含蓄的嫵媚,既不張揚,卻格外動人。
她身旁的厲九驍,一身黑色中式套裝,衣麵以金線暗繡雲紋,龍形圖案從肩臂盤繞而下,於沉穩中透出不容忽視的威壓。
當兩人站在一起時,衣飾的紋樣與彼此的氣質交相輝映,竟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與登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