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的氣氛,依舊被茶幾上那座散發著誘人甜香和濃鬱靈氣的“甜品山”烘托得詭異又……滑稽。
蘇棠看著容燼那張努力維持著“平靜”卻難掩“快吃啊”期待的俊臉。
再看看旁邊自家哥哥蘇航那副世界觀受到劇烈衝擊、警惕中帶著一絲荒謬的複雜表情,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心口那枚灰黑色的逆鱗虛影雖然淡了些許,但依舊頑固地存在著,提醒著她剛才那場衝突的慘烈。
容燼顯然也注意到了逆鱗狀態的微妙好轉,這讓他更加堅定了“投喂”策略的正確性。
但看著蘇棠依舊沒有動那些甜品的跡象,以及蘇航那如同防賊般死盯著他的眼神,這位蛇君大人終於意識到,僅僅靠甜品,似乎還不足以徹底平息這場風暴,尤其是……那位難纏的大舅哥。
他需要更直接、更“務實”的手段。
琥珀色的眼瞳微微轉動,目光落在蘇航那身染血的警服和依舊緊握的配槍上。
刑警……功勳……案件……
一個念頭瞬間成型。
容燼不再看那堆甜品,他優雅地轉身,重新坐回那張寬大的單人沙發,姿態恢複了幾分掌控者的從容,但周身的氣息卻不再帶有之前的攻擊性。
他修長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擊了一下,目光平靜地看向依舊如臨大敵的蘇航。
“蘇警官,”容燼開口,聲音低沉平穩,帶著一種公事公辦的疏離感,仿佛剛才那個在廚房忙活投喂的人不是他,“擅闖民宅,動用武力,我可以不追究。”
蘇航聞言,眉頭瞬間擰緊,剛想反駁,卻被容燼抬手製止。
“但,”容燼話鋒一轉,眼神變得銳利了幾分。
“作為交換,也作為……你妹妹安全的一點保障,我需要你立刻帶著你的人離開海市,返回蘇市。”
“不可能!”蘇航斬釘截鐵地拒絕,將蘇棠護得更緊,“不把我妹妹安全地帶走,我哪兒也不去!”
“帶走?”容燼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嘲諷的弧度。
“你確定,憑你,或者你身後那些所謂的‘力量’,能護得住她?能擋得住那些在暗處窺視、能使用‘溯魂引’這種手段的存在?”他刻意加重了“溯魂引”三個字。
蘇航眼神一凜,想到蘇棠心口那詭異的鱗片虛影和電話裡容燼提過的這個詞,心頭疑雲更重。
“那到底是什麼?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的,遠超你的想象。”容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拋出了他準備好的“誘餌”。
“蘇警官,你在蘇市刑警隊,三年內參與偵辦未破的a級懸案,有三件,對吧?”
蘇航瞳孔微縮!
這是警隊內部的高度機密檔案!
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第一件,蘇市西郊‘寒潭’連環失蹤案。
七名流浪漢和拾荒者,三年間陸續在西郊廢棄的寒潭水庫附近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現場無任何有效線索,隻有……極微弱的、殘留的異常低溫痕跡,被你們當作環境因素忽略了。”
容燼的聲音平淡,卻如同驚雷在蘇航耳邊炸響!
寒潭案!
那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所有偵查手段用儘,毫無頭緒!
異常低溫?
確實有記錄!
但都以為是水庫濕氣重……
“第二件,蘇市富商李萬山密室蒸發案。
三個月前,李萬山在安保森嚴的彆墅書房內離奇消失,門窗反鎖,監控無異常。
你們查遍所有可能,包括暗道、仇殺、綁架,一無所獲。”
容燼繼續道,“但你們忽略了,書房角落那盆名貴的‘墨玉蘭’,在案發後三天內,毫無征兆地徹底枯萎,如同被瞬間抽乾了所有生命力。
那不是普通的枯萎,是空間被強行撕裂、逸散的靈力造成的侵蝕。”
空間撕裂?
靈力?
蘇航的呼吸變得粗重,這些詞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但墨玉蘭枯萎的細節……檔案裡確實有!
當時隻以為是巧合或養護不當!
“第三件,”容燼的目光變得深邃,“蘇市博物館‘前朝鳳紋玉璧’失竊案。
價值連城的國寶,在紅外線、重力感應、震動報警等多重防護下,如同空氣般消失。
現場沒有任何破壞痕跡,連一隻螞蟻都沒驚動。
你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內部人員和頂級盜賊團夥上。”
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玩味,“但你們沒發現,案發前一周,博物館後巷的流浪貓,集體行為異常,對著博物館的方向瘋狂嘶叫、炸毛,仿佛看到了什麼極度恐懼的東西。
那不是應激反應,是低等生物對高階妖靈氣息的本能恐懼。”
流浪貓異常?!
蘇航腦中瞬間閃過當時走訪時,一個清潔工隨口提過一句,但誰也沒在意!
以為是發情或者彆的什麼!
這三起案件!
每一件都是懸在蘇市刑警隊頭上的巨石!
更是蘇航心中耿耿於懷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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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燼不僅精準地點出了案件名稱,更提供了他們完全忽略、甚至無法理解的詭異線索!
“你……你怎麼知道這些?!”蘇航的聲音帶著震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