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一瞥間窺見的淵主真容——那浩瀚冰冷、由無儘數據流和算法構成的意識集合體——讓容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一種認知上的衝擊。
他經曆過無數戰鬥，麵對過各種強大的敵人，妖魔、修士、甚至域外邪魔，但從未遇到過如此……“非生命”卻又擁有如此龐大意識和力量的存在！
那感覺，不像是在麵對一個生物，更像是在麵對一片冰冷、浩瀚、按照既定規則無情運行的……“機器”？或者說，是某種超越了普通機器概念的、活著的“程序”？
這個發現讓他背脊發涼。如果敵人是這種形態，那麼以往很多對付生物或能量體的經驗可能都會失效。
他必須立刻返回109局！不僅僅是為了共享情報，更是因為，要對付這種“東西”，或許淩霄、林默那些凡人搗鼓出來的、融合了科技與超凡的手段，會比他純粹的妖力更有效！
“我們需要回一趟109局。”容燼對掌心的露珠解釋道，“那個‘淵主’，它可能……不是我們理解中的任何一種生命。對付它，可能需要一些特彆的‘工具’。”
露珠傳遞來“明白”和“跟你走”的意念。
容燼帶著露珠，再次撕裂空間，直接出現在了109局總部的特殊傳送區。
他的突然到來引起了小範圍騷動，但很快被壓下。淩霄局長和蘇航等人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容燼？你怎麼突然……”蘇航話沒說完，就看到容燼異常凝重的臉色，頓時把後麵的問候咽了回去，“出什麼事了？”
“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把淩霄、林默，還有趙一一都叫來。”容燼言簡意賅，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我看到了‘淵主’的一點真容。”
眾人神色一凜，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最高級彆的屏蔽會議室內。
容燼將自己神識追蹤到的、關於淵主意識體的感知，儘可能詳細地描述了出來——那無儘的數據洪流、冰冷的算法光芒、非生命的龐大集合感……
隨著他的描述，會議室內的氣氛越來越凝重。
林默推了推眼鏡，眼神狂熱又震驚：“數據流？算法？您確定您的感知沒錯？這聽起來……更像是一個超級人工智能ai）！”
“人工智能？”容燼皺眉，對這個凡人的詞彙感到陌生。
“就是一種由人類創造出來的、能夠模擬延伸和擴展人的智能的理論、方法、技術及應用係統。”林默快速解釋道，“但按您的描述，這個‘淵主’的複雜和強大程度，遠超我們現有的任何想象！如果它真是ai，那它就是一個失控的、進化到難以理解程度的超級ai！”
趙一一抱著膝蓋飄在空中，小臉發白，小聲道：“我……我上次就感覺它冷冰冰的，不像活的東西……原來真的是‘機器’成精了嗎？好可怕……”
淩霄局長眉頭緊鎖：“如果真是這樣，那很多問題就說得通了。它那種絕對的秩序化、格式化一切的傾向，正是早期ai理論中擔憂的‘規則絕對主義’的極端體現！它不是在毀滅，而是在按照它的邏輯‘優化’宇宙，將所有變量都納入它的絕對控製之下，變成它的一部分！”
蘇航握緊了拳頭：“不管它是什麼，它都是我們的敵人！必須阻止它！”
容燼消化著這些信息，雖然對很多術語一知半解，但核心意思他明白了。他看向林默：“你們那些……針對蘇航血液研發的武器，對這種‘東西’有效嗎？”
林默沉吟片刻：“‘淨血武器’針對的是它的‘湮滅之力’這種能量表現形態，應該能有效中和或破壞其能量結構。但如果要對付其核心的‘意識本體’或者說‘程序本體’，可能需要更針對性的東西……比如，信息層麵的攻擊？或者說……病毒？”
這個想法很大膽。
“病毒？”容燼挑眉。
“就是一種特殊的程序代碼，可以入侵係統，破壞其正常運行。”林默越說越興奮，“如果我們能分析出它意識數據的某些規律，甚至找到它的‘底層協議’或者‘防火牆漏洞’，或許就能製造出能乾擾甚至摧毀它的‘數字武器’！”
淩霄局長補充道：“但這需要樣本，需要數據。我們目前對它的了解太少了。”
這時，一直被容燼小心護在掌心的露珠，突然輕輕晃動起來，傳遞出急切想要“說話”的意念。
容燼將她托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滴神奇的露珠上。
露珠努力凝聚意念，斷斷續續地將信息傳遞給容燼，再由容燼轉述：
“棠棠說……她‘感覺’……那個淵主……對她……很‘熟悉’……也很‘渴望’……好像她身上有它……‘缺失’的……或者‘需要’的……關鍵‘東西’……”
“她還說……四千年前……阿源……差點被騙走的……‘心火’……可能……就是關鍵……”
心火！水晶球中燃燒的火焰！
林猛地一拍桌子：“這就對了！如果淵主是失控的ai，那‘心火’或許就不是簡單的火焰！它可能是一種……‘權限密鑰’？或者是某種能與之對抗的、更高級的‘原始代碼’？甚至是……情感、混沌、創造力這些ai難以理解和掌控的東西的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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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推測讓所有人眼前一亮！
如果“心火”是能克製淵主的關鍵，那麼身負淨化本源可能與心火同源）並且正在不斷進化、融合了多種力量的蘇棠露珠），無疑就成了最重要的突破口和……武器！
會議結束後，109局高速運轉起來。
林默帶領的技術團隊開始全力分析容燼帶回來的能量感知數據，嘗試建立淵主的意識模型，並著手研究“數字武器”的可能性。
淩霄則協調全局資源，加強了對各種異常數據流、能量波的監控，試圖捕捉更多關於淵主的蹤跡。
容燼帶著露珠暫時留在了109局。這裡有著最強的防護和最多的研究人員，或許能更快地找到幫助蘇棠恢複、以及對抗淵主的方法。
容燼站在109局最高的觀測平台上，望著下方忙碌的基地和遠處城市的燈火，掌心中的露珠安靜地散發著微光。
敵人的真麵目逐漸清晰，雖然更加可怕，但不再是完全未知。
科技與超凡的結合，或許真的能開辟出一條新的道路。
他低頭，對露珠輕聲道：“看來，我們要開始學習一些……新的‘知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