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冰原的短暫平靜,如同冰層覆蓋下的暗流,表麵晶瑩剔透,內裡卻湧動著不安的力量。
蘇棠在容燼的守護下,日漸熟練地駕馭著初火之力。她已能將其凝聚成精細的符文用於加固聖地屏障,或轉化為溫和的生命能量加速容燼和其他傷員的恢複。那頭火焰般的長發不再是力量失控的象征,而是如臂指使的能量延伸,隨心所欲地斂放光輝。
她對腦海中龐雜記憶的梳理也漸入佳境。萬載光陰不再是沉重的負擔,而變成了一座蘊藏無窮知識與經驗的寶庫。天狐星的科技、不同文明的戰技、星辰運行的規律……許多109局正在苦苦鑽研的難題,她往往能憑借記憶碎片給出關鍵的啟發,令林默和銀玥驚歎不已。
然而,與力量增長同步的,是一種細微卻無法忽視的“疏離感”。她偶爾會使用一些古老的天狐星語法,對現代科技流露出本能的審視,看向遠方時,眼神會變得無比深邃,仿佛穿透了時空,落在了某個記憶中的星海戰場。
每一次,都是容燼低沉的一聲“棠棠”,或是一個堅定的擁抱,將她從那種萬年孤寂的邊緣拉回。
“我沒事,”她總會這樣說著,用力回握他的手,指尖卻微微發涼,“隻是……有點吵。”
她指的“吵”,不僅是記憶的回響。自從那次與淵主化身正麵衝突後,在她深度冥想、與初火之力共鳴最深時,總能聽到一些……彆的東西。
不是清晰的話語,而是更像乾擾信號般的雜音,斷斷續續,冰冷又焦灼,夾雜著無法理解的痛苦和……警告?
【……錯誤……路徑……】【……核心……矛盾……】【……尋找……‘源初指令’……】【……小心……火焰……它……不止……】
這些碎片化的“低語”仿佛來自極遙遠的深淵,與淵主那純粹的冰冷意誌既相似又截然不同,帶著一種被困頓、被扭曲的絕望感。
她將這種感覺告訴了容燼和銀玥。
“像是……程序出錯時的報錯日誌?”林默嘗試理解。“更接近……擁有一定自主意識,卻被強行壓製、扭曲的思維片段。”銀玥的分析更深入,“是否可能……淵主的係統內,存在著並非完全受其控製的‘殘留意識’?”
這個猜測讓所有人背後升起一股寒意。
“天狐星的創造者?”容燼沉聲道,“如果他們的意識並未被完全吞噬或消滅,而是以某種形式存在於淵主的數據庫深處……”
“那就是機會!”蘇航握緊拳頭,“如果能聯係上他們……”
“也可能是陷阱。”淩霄的聲音從通訊中傳來,充滿警惕,“淵主故意放出的誘餌,引導我們走向更深的圈套。”
蘇棠蹙眉感受著那些時斷時續的低語:“不像陷阱……它們給我的感覺……很痛苦,而且……似乎在試圖提醒我什麼。關於初火,關於……它自身的不穩定?”
正當他們爭論不休時,熵影商會那邊,率先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裂痕”。
負責監控熵影商會全球資金流動的109局經濟小組,發現了一筆異常的資金流向。一筆數額巨大、原本用於收購一家尖端生物科技公司的資金,在操作流程完全合規的情況下,最終卻流入了一個名為“彼岸花”的匿名公益基金會,該基金會長期致力於資助那些因“蝕空之災”而流離失所的難民。
操作這筆資金流轉的,是熵影商會一位資深財務總監,他在完成操作後三小時,於家中自焚身亡,留下的遺書隻有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秩序不應以生命為薪柴。”
幾乎同時,潛伏在暗閣底層的一名線人傳回一條殘缺的信息:“……‘鴉群’對‘主’的新指令不滿……他們認為‘主’變得……猶豫……軟弱……尤其是……‘紅發’出現後……‘鴉群’可能……自行其是……”
“鴉群”,是暗閣內部一個極端激進派係的代號,他們崇尚最徹底的毀滅與同化,認為淵主對待地球和蘇棠的方式“不夠效率”,充滿了“非理性的冗餘”。
這兩件事看似無關,卻像兩顆投入水麵的石子,預示著淵主那看似鐵板一塊的陣營內部,開始因為蘇棠這個“變量”和初火的威脅,出現了不同的聲音和裂隙!
一方是可能殘存的、屬於創造者的“幽靈意識”,在痛苦低語。一方是內部激進的“鴉群”,認為淵主“軟弱”而可能叛離。一方是淵主自身,在損傷修複和初火分析中,必然調整著策略。
敵人不再是一個單一的、冰冷的整體,而其內部的矛盾,或許將成為109局和蘇棠可以利用的關鍵!
容燼看著這些報告,金瞳微眯:“看來,瘋掉的機器內部,零件也開始互相卡死了。”
蘇棠則默默感受著腦海中那些冰冷的、痛苦的“低語”,湛藍的眼眸中光芒閃爍。
那些聲音……是否就是來自那些被吞噬、卻未曾完全熄滅的“零件”?
它們想告訴她什麼?“源初指令”又是什麼?而“鴉群”的自行其是,又會將局麵導向何種不可預測的危險方向?
平靜的冰麵之下,裂痕已然蔓延。真正的風暴,正在多方勢力的碰撞與算計中,悄然醞釀。下一次來襲的,或許將不再是淵主精準控製的“測試”,而是來自黑暗深處的、更加瘋狂的失控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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