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上次鐵河鄉伏擊戰的翻版,都是在開闊地帶進行伏擊,敵人猝不及防之下就會被己方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戰術很簡單,但卻屢試不爽,畢竟正常人誰想得到田間地頭會有敵人埋伏。就算想到了,硬碰硬的交火,也會被優勢的火力打的懷疑人生。
這一刻,周辰算是對抗日戰爭中,國軍對鬼子的畏敵情緒有了一定的理解。為啥非要數倍乃至十幾倍的兵力優勢才有勝算,因為隻有人夠多,才能頂著對方的凶猛火力拉近距離,短兵相接。
但就算是打白刃戰,鬼子的營養更充足,訓練水平更高,國家也一樣需要人數優勢。
那麼以後自己以係統兵為骨乾,組建出來的二線部隊,起碼要有略強於鬼子的火力。如果拚刺的水平跟不上,可以考慮大量裝備衝鋒槍、手槍。
周辰此刻浮想聯翩,思緒已經飛到了兩年後的抗日戰爭,腦海響起的警報聲又把他拉了回來。
周辰發現地圖的邊緣又出現了紅點,他趕緊拿起望遠鏡看著前方的戰場,敵軍仍在負隅頑抗。那隨著地圖邊緣紅點越來越多,他的額頭冒出了冷汗。
他閉上眼睛,在腦海裡麵飛快的計算著彈藥存量、己方火力、敵軍人數……所有的數字在腦海裡麵快速碰撞。原本以為這一場圍殲戰最多是景陽岡打虎,沒想到這老虎是一公一母。
身旁的雷副連長看出了指揮官的異常,連忙問道:“怎麼回事?這是出現了什麼新情況嗎?”
“好家夥……”周辰放下望遠鏡,低笑出聲,沙啞的嗓音混著炮彈出膛的回音,“我隻準備了一桌菜,倒來了兩桌客人。”
“我說呢,我們這又是機槍又是火炮,敵人非但不投降,居然還膽敢還擊?原來是有援軍在後麵,指揮官,下令吧!”雷副連長麵無懼色,言語之中對敵人極其輕蔑,顯然是一個胃口極好的人。
“來援之敵,人數不詳,戰力不詳,繼續打下去,太冒險了。”周辰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那又如何?咱們有槍有炮,來多少殺多少,大不了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雷副連長沉穩有力的話語,激起了周辰胸膛的一腔熱血。我堂堂男子漢,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畏敵退縮,拖大家的後腿。
“書記員。”周辰大喊一聲。
“到。”一名胸口彆著鋼筆,手上拿著筆記本的士兵小跑上前,他個子不高,身形有些瘦弱,但在跑動間他的腰部依舊挺拔有力。
“你記一下。”周辰語氣平靜,不帶一絲情緒。書記員翻開筆記本,鋼筆懸停。
周辰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我做如下部署調整:
傳令二排三排,加大攻擊力度,於925對敵發起總攻;
一排立刻加入戰場,從側翼對敵軍發起攻擊,同樣於925對敵發起總攻;機槍班調轉槍口,對被伏擊之敵軍進行火力壓製;
迫擊炮排標定炮擊諸元,對準前方來援之敵,進行不間斷炮擊,阻擋敵方進入戰場。”
書記員還未落筆,一排長楊文迫不及待的說道:“指揮官,我建議可以讓李帥加快攻擊節奏,肅清殘敵,這樣我們手上又多了一支可用的生力軍。”
周辰輕輕頷首,“就這麼定了。”
周辰麵色沉靜,實則如臨大敵,自穿越來第一次有了緊迫感,無形的壓力讓他感到渾身燥熱,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
而26師157團代理團長趙培生,此刻卻是神采飛揚,他策馬揚鞭,意氣風發,仿若前方的敵軍隻是郊外隨時等待采摘的蔬果。
兩個月前他還隻是營長,但在圍剿紅軍的戰役中,他們157團防守的陣地成為了紅軍的突圍方向。哪怕他們是防守的一方,又有裝備優勢,但是困獸猶鬥,在連番攻擊之下他們也是傷亡慘重。
團長為了穩定軍心,親自到一線視察慰問。本意是好的,但因為部下給他敬禮,被紅軍偵察兵發現,就慘遭一槍爆頭,導致正麵防線岌岌可危。
而他趙培生帶領的迂回部隊卻力挽狂瀾,雖然他們晚於原定時間抵達紅軍後方,卻在關鍵時刻突襲了紅軍的指揮部,迫使紅軍主力回援。
即便未儘全功,但也打死了一名紅軍的高級指揮官。
這場戰役後,一貫不待見他的老丈人也順勢發力,讓他成為了全師的風雲人物,官升一級也就順理成章了。
這時,聽著遠方傳來的爆炸聲,趙培生認為這絕對是一支正規軍,一般的土匪流寇可鬨不出這麼大動靜。
而更有可能是赤匪,為了掩護大部隊突圍,來後方進行破襲。嗯,等我殲滅了他們,不是也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