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色漸漸昏暗下來,一些前去追擊的部隊押送著一些俘虜返回。
周辰也終於收到了係統提示,“叮,本次戰役大獲全勝,殲敵人,獲得經驗值點,戰術評價a級,獲得額外經驗值點。”
周辰有些無奈的撫了撫額,怎麼經驗值提升的這麼快,完全超出了自己的原定計劃。而自己現在就是個窮光蛋,哪有積分去兌換軍隊啊?這手底下的人太能乾了,當老大的壓力大呀!
晚飯過後,周辰從公文包裡取出了一個筆記本,當然,他沒有寫日記的習慣。
一向務實的他,此刻正在開始盤算戰果:九江至永修縣境內,尚有大段完好的鐵路線等待收割;九江與星子縣還未經曆物資傾銷的洗禮;再加上戰場上繳獲的軍械物資……
他蘸了蘸墨水,在紙上劃出幾道粗重的算式,鋼筆尖在戰利品三個字下重重點了兩點。筆記本這一頁紙上已經是密密麻麻的數字。
看著外麵的夜色,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他抬頭的一瞬間,看到了作戰地圖上那條蜿蜒的藍色曲線——九江城邊的黃金水道長江,他小聲嘀咕了一句:“這下可賺大發了!”
本來連戰告捷,敵軍元氣大傷,短期內已無力組織大規模進攻。
現在又想通了後續的積分獲取渠道,他頓覺豁然開朗,便帶著勝利的喜悅安然入眠,不知今晚又會做幾個好夢?
而另一邊,常凱申猛地將手中的茶杯摜在地上,瓷片四濺。
“廢物!飯桶!”他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起,指著站在麵前的顧祝同和陳誠,“堂堂國民革命軍,黃埔精銳,竟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打得潰不成軍!你們還有臉來見我?!”
陳誠低著頭,軍帽下的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卻不敢辯解半句。顧祝同站得筆直,目光死死盯著地麵,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朱毛匪部狡猾難纏,敗給他們尚且情有可原!”常凱申猛地拍桌,震得桌上的文件嘩啦作響。
“可周辰是什麼東西?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竟能打得你們丟盔棄甲!黨國的顏麵何在?黃埔的威名何在?”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最後幾乎成了咆哮,回蕩在辦公室內。窗外,幾名侍從官屏息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喘。
“委座……”陳誠話語哽咽,似乎在強忍著淚水,低聲開口,“是卑職指揮不力,甘願受罰……”
“罰?”常凱申冷笑一聲,“罰你就能挽回戰局?罰你就能洗刷恥辱?!”
他猛地轉身,背對著二人,胸膛劇烈起伏,顯然在極力壓製怒火。
沉默良久,他才冷冷道:“滾出去!好好想想怎麼收拾殘局!再有一次這樣的敗績,你們就自己了斷,彆來汙我的眼!”
顧祝同和陳誠如蒙大赦,連忙敬禮,匆匆退出辦公室。門關上的瞬間,兩人不約而同地長舒一口氣,卻仍覺得後背發涼。
顧祝同和陳誠走出常凱申的臨時行轅,寒風迎麵刮來,刺得人臉生疼。
兩人沉默地鑽進等候的轎車,車門一關,陳誠終於繃不住了,一拳狠狠砸在座椅上。
“他周辰算什麼東西!”他咬牙切齒,聲音壓得極低,卻掩不住憤恨,“不過是趁我軍立足未穩,偷襲得手,竟讓委座如此震怒!”
顧祝同摘下軍帽,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苦笑道:“辭修,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敗了就是敗了,委座要的是結果,不是借口。”
陳誠陰沉著臉,望向車窗外南昌城內來來往往的部隊,拳頭攥得發白。半晌,他冷冷道:“周辰必須死。”
顧祝同歎了口氣:“現在當務之急是重整部隊,將他南下和西進的道路都給堵死,否則一旦他們和紅軍合流,局麵更難收拾,說到底紅軍才是我們的心腹大患。”
陳誠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聲:“你以為委座隻是氣我們敗給周辰?他更氣的是,我們敗得太難看!堂堂中央軍,被一支剛冒頭的叛亂武裝打得丟盔棄甲,傳出去,黃埔係的臉往哪擱?”
顧祝同沒有接話,隻是疲憊地閉上眼睛。
陳誠寒聲對司機道,“回指揮部,這場子,必須找回來。”
話分兩頭,紅16師師長方步舟此刻正大步流星地穿過修水縣的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