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預定開戰時間僅剩三天,但六萬大軍的集結並非表麵看來那般倉促——實際上,第一師、新一師和新四師早已駐防永修前線,真正需要機動的隻有第三師和裝甲第一旅。
更關鍵的是,過去一個月裡,後勤物資早已源源不斷地輸送到永修縣的軍備倉庫,完成了戰前儲備。
自從上次南昌戰役後,南昌國民黨軍不僅迅速修複了損毀的工事,更采取步步為營的策略,將防禦體係不斷向北推進,如今其前沿陣地已逼近永修與南昌的交界地帶。
麵對國軍的蠶食,前線指揮官李誌飛並未坐以待斃。
儘管受限於周成節約彈藥的嚴令,他仍指揮部隊以連排級規模持續襲擾,而步兵第一師、新一師和第四師的表現,遠比被動應對的國民黨部隊更為出色。
在作戰會議結束後,李誌飛非但沒有叫停襲擾行動,反而命令部隊逐步加強攻勢強度和火力密度。
為保障工事修築進度,國軍不得不將更多兵力調往一線——這正落入了精心設計的戰術陷阱。當敵軍注意力被牽製在前沿時,真正的雷霆一擊已在暗處蓄勢待發。
1935年2月20日淩晨,南昌城外的國民黨守軍仍沉浸在睡夢之中。
與此同時,永修前線一片死寂,國民黨軍的哨兵縮在戰壕裡,搓著凍僵的雙手,渾然不知一場風暴即將降臨。
淩晨5時30分,永修前線驟然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炮聲。
轟!轟!轟!第一裝甲旅的自行火炮營率先開火,18門105毫米和150毫米火炮同時怒吼,炮彈劃破夜空,狠狠砸在國民黨軍的正麵防線上。
第一發炮彈直接命中了一座土木碉堡,裡麵的十幾個湘軍士兵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爆炸的衝擊波撕成了碎片。
先鋒軍各個步兵師麾下的各型榴彈炮、步兵炮和迫擊炮也是火力全開,對敵人防禦陣地的兩側以及縱深處瘋狂傾瀉著彈藥。
睡夢中的士兵們被震醒,驚恐地爬出戰壕,有的甚至連褲子都沒穿好。炮彈的爆炸聲、機槍的掃射聲、傷員的慘叫聲混雜在一起,整個陣地瞬間陷入混亂。
“趴下!快趴下!”一名粵軍軍官嘶吼著,但他的聲音被淹沒在爆炸聲中。下一秒,一發炮彈直接命中了他所在的掩體,血肉和泥土混合著飛濺開來。
少頃,爆炸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戰壕、碉堡在劇烈的爆炸中崩塌,泥土和木屑四散飛濺。
炮擊僅持續了十多分鐘,但已足夠撕裂敵軍前沿的防禦體係。
當幸存的國民黨士兵從掩體裡爬出來時,他們還沒來得及慶幸死裡逃生,便察覺到大地開始震顫起來。
他們聽到了另一種令人生畏的聲音——引擎的轟鳴。
“坦克!是坦克!”有人驚恐地喊了出來。多數的國民黨士兵乃至軍官並不認識這個大鐵怪物,但還是有少數精英接受過西式教育或者德國顧問的培訓。
隻是平日裡他們的部隊從來沒有進行過反坦克訓練,更加缺乏反坦克武器,此刻麵對這個吞吐火舌的大鐵怪物就顯得束手無策。
驚恐的喊叫聲在國軍戰壕中炸開。54輛二號坦克如同鋼鐵巨獸,引擎轟鳴著碾過破碎的防線。
從未見過坦克的雜牌軍士兵們徹底崩潰了,他們中的許多人甚至不知道坦克是什麼,隻看到這些鋼鐵怪物刀槍不入,機槍子彈打在裝甲上濺起火星,卻無法阻擋它們前進。
“跑啊!快跑啊!”恐懼如同瘟疫般蔓延。一個粵軍連長試圖組織反擊,剛舉起手槍,就被坦克上的機槍掃成了馬蜂窩。士兵們丟下步槍,瘋狂向後逃竄,卻被半履帶裝甲車上的機槍火力成片撂倒。
眼見著敵人已經崩潰,開始四處逃竄,一些大膽的車長們從敞開的艙蓋中探出身子,指揮機槍手掃射潰逃的敵軍。
那些從未見過坦克的士兵們徹底崩潰了——他們丟下步槍,有的跪地求饒,有的全速向後方撤退,卻被半履帶裝甲車上的機槍火力成片撂倒,還有的呆立在原地,卻悲慘的被路過的坦克碾壓而過。
第一裝甲旅的突擊速度極快,機械化步兵營的半履帶車緊隨在側翼以及後方,車載機槍和迫擊炮不斷壓製敵軍火力點。88毫米高平兩用炮則被迅速部署到製高點,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敵軍反撲。
“第1步兵師,跟進!”無線電裡傳來清晰的指令。早已待命的步兵第一師迅速湧入突破口,他們以班排為單位,配合裝甲部隊肅清殘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