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北寒冷的冬夜,火盆裡的炭塊劈啪炸響,宋哲元摩挲著大刀崩裂的刃口,周辰將熱茶推到他麵前:“喜峰口到大淩河,西北軍的血性從未冷過。”
“血性?”宋哲元苦笑,“拿命填罷了!鬼子一顆炮彈炸翻我們半個排,弟兄們舉著卷刃的大刀往前衝——這叫血性?這叫沒得選!”
張學良的貂絨大氅在帳內顯得格格不入。他盯著作戰地圖上德械連全殲日軍的標記:“貴部一個連吃掉日軍中隊,戰損寥寥無幾……我東北軍的槍,何時能這般硬氣?”g34。”
宋哲元眼神一亮,剛要張嘴,帳簾猛地被掀開,寒風卷著雪片撲滅火盆。
參謀攥著電報的手指凍得青紫:“南京急電!委員長親擬!”
周辰掃過電文嗤笑出聲:“天寒地凍,不利戰備?鬼子宣布要進行演習之前,倒不見提天氣!”
張學良接過念到“兵者國之大事”時,突然將電報拍在案上:“說穿了就兩個字——撤兵!”
宋哲元抓過搪瓷茶缸灌了口冷茶:“他是怕咱們打勝了要軍餉,打敗了要救兵!”
“咱們不用管他,北方的事情,還輪不到他插手。”此刻的周辰,言語間透露著睥睨天下的豪情。
宋哲元和張學良對此倒是見怪不怪了,囂張怎麼了?自己要是有幾十萬虎狼之師,比這還囂張。
隨著周辰慢慢將一些隱藏的實力展露出來,這兩位也漸漸擺清了自己的位置,名為盟友,以兄弟相稱,但人家才是那個兄!
……
關東軍司令部,壁爐裡的樺木劈啪爆響,火星濺上南次郎大將的軍靴。他攥著戰報的手指青筋暴突,紙頁在死寂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嘶啦聲。
作戰參謀的彙報聲好似讓空氣變得更加寒冷:“過去72小時戰損統計:
1.鐵路命脈:
鬆花江鐵路橋哈爾濱段)徹底摧毀,修複需21天;
南滿鐵路12處鐵軌被拆解;
安東至奉天線7座涵洞爆破坍塌;
鐵軌爆破點214處。
2.兵力折損:
皇軍玉碎1387人負傷及凍傷減員2109人;
滿州國軍傷亡3,407人,倒戈1107人;
損失九四式輕裝甲車18輛,軍列7列。
參謀的金屬教鞭敲向沙盤:“若遊擊隊停止破壞,南滿鐵路最快15天恢複通行……”
“修複周期?”南次郎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
參謀的鋼筆尖紮透紙背:“滿鐵工程師估算……需三周……”他偷瞥司令官鐵青的臉,又補了半句,“前提是遊擊隊不再破壞。”
“三周?滿洲國的心臟停跳三周,帝國還怎麼輸血?”南次郎的軍刀鞘猛砸沙盤邊緣,奉天城的模型應聲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