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戰鬥無疑會極大的消耗防守方的體能，一般的部隊在疲憊與恐懼交織的情況下，是很容易出現士氣低迷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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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這支由北伐時號稱鐵軍的第四軍部分老兵作為骨乾，建立起來的部隊來說，這樣勢均力敵的戰鬥，剛好讓他們熱血沸騰。
在陣地後方約兩百米處，一段被炮火熏黑的殘破土牆後。
168師師長鄧龍光正舉著望遠鏡，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前沿的戰況，眉頭緊鎖，不時對身邊的參謀下達幾句簡短的指令。
在接受先鋒軍改編之前，他原本是粵軍第三軍副軍長，周辰專門點了他的將，讓他來擔任168師師長並兼任32軍副軍長。
在原時空，這位將軍可是參加過南京保衛戰。
南京淪陷時，他率領部隊從正麵突圍，完全打了小鬼子一個措手不及，成為了南京保衛戰中唯一一支幸存的國軍部隊。
光是這份眼光與膽魄，就非常人所能及。更彆說這位的治軍風格，簡直和先鋒軍有著起碼九成以上的相似。
他在老家開辦供銷合作社、出資興辦學校，在國黨可能會沾上通共的嫌疑，但在先鋒軍係統之中，這簡直是根正苗紅的典範。
這時，一個滿身塵土的軍官貓著腰快步跑了過來，正是負責一線指揮的李振。
他語氣焦急地對鄧龍光說道：“師座！這裡太危險了！流彈橫飛，鬼子的小炮也時常往這邊打！您怎麼到這麼前邊來了？”
鄧龍光放下望遠鏡，看了李振一眼，“危險？我的臨時師指揮部，就設在你後麵不到五百米的那片林子裡。
咱們是迂回穿插部隊，鑽的就是敵人的縫隙，待在哪裡不危險？說不定鬼子哪一發偏離目標的炮彈，就能把咱們一鍋端了。甭管哪都比這裡安全不到哪兒去。”
他招手讓李振靠近土牆，避開正麵流彈，“彆說廢話了，前麵情況怎麼樣？頂得住嗎？”
李振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黑灰，語速飛快地彙報：“鬼子攻得很凶！主要是第9師團的一個大隊，火力很猛，特彆是擲彈筒，打得又準又刁鑽，給我們造成了不少麻煩。
弟兄們傷亡不小，但士氣還行，都咬著牙頂住了！就是彈藥消耗有點大，特彆是機槍彈和迫擊炮彈。”
鄧龍光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投向戰場：“嗯，預料之中。小鬼子這是急了，想儘快突破我們，免得被包餃子。
你們的任務就是死死釘在這裡，消耗他們，彈藥你不用擔心，師部的後勤隊馬上給你運一批彈藥過來！告訴兄弟們，咬牙頂住，反擊的時機就快到了！”
就在兩人說話間，前沿陣地上的槍聲和爆炸聲達到了一個高潮，隨後又驟然減弱了下去。
透過望遠鏡可以看到，日軍這一次攻擊再次被打退，丟下幾十具屍體狼狽後撤。
陣地上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先鋒軍士兵們從戰壕裡探出身，對著撤退的日軍身影大聲叫罵、射擊，宣泄著緊張的情緒和勝利的喜悅。
鄧龍光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他對李振囑咐道：“告訴弟兄們，傅司令可是在萊州城裡說了，他用上好的高麗參燉了一鍋大補湯，就等著犒勞弟兄們！
但隻有打得最好、功勞最大的部隊，才有資格去享用！讓兄弟們再加把勁！”
李振也被這氣氛感染，興奮地應道：“是！師座！我這就把話傳下去！兄弟們肯定嗷嗷叫！”
但他隨即又想起師長的安全，勸道：“師座，話我一定帶到。但這前沿觀察也觀察完了，您是不是先回指揮部？這裡畢竟……”
鄧龍光眼睛一瞪，打斷了他的話：“回指揮部？你以為我冒著風險跑到你這前沿來，是來賞風景的嗎？！”
“告訴你，我們的師屬炮兵營，還有軍裡加強過來的重炮連，已經在前麵的反斜麵把炮兵陣地構建好了！並且，傅司令優先批準給我們這支阻擊部隊提供炮火支援！”
“我親自在這裡，就是為了能最直觀地判斷敵情，最直接地呼叫和校正炮火！
要是你小子，或者你的觀測員，有足夠的能力精準指揮後麵的炮群，指出鬼子集結地和重火力點的確切位置，老子用得著親臨前線嗎？
這是打仗，不是兒戲！趕緊回到你的位置上去，鬼子下一波進攻馬上又要來了！我需要最準確的信息！”
李振被訓得臉色一凜，再無任何猶豫，挺胸敬禮：“是！師座！我明白了！我立刻回到指揮位置！”
說完，他立刻轉身，貓著腰迅速衝回了硝煙彌漫的前沿陣地。
鄧龍光則再次舉起了望遠鏡，目光冷靜地搜尋著日軍可能重新集結的區域，準備隨時召喚那決定勝負的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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