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事情也引來了許多的非議,批評者主要抓著,政府執法沒有相應的勞動法可依這一點,進行猛烈攻擊,指責政府違背了依法治國的法治精神!
於是,周辰雙管齊下:一麵指示宣傳口的人員與對方展開輿論拉鋸,另一麵,則召集了一批真正通曉法理的專業人士,火速閉門研討,著手起草一部完全適用於先鋒軍控製區的《勞動保障條例》。
這部法律,絕非可以照搬照抄的模板貨。
在周辰的執政邏輯裡,法律法規的製定是一項極其嚴肅的工程。
要麼就繼續沿用舊時代的條文,雖不合時宜但求暫時安穩;
一旦決定另起爐灶,頒布新法,那就必須確保其條款能夠紮根現實,被不折不扣地執行到底。
他深知,一部被束之高閣或可以隨意變通的法律,比沒有法律更可怕。
那不僅是在踐踏規則的尊嚴,更是在透支民眾對新生政權的信任。
因此,他給專家組的指令非常明確:每一條款項都必須具備清晰的可操作性,權責界定要分明,懲處標準要剛性。
唯有讓所有人都看到,規矩立下了就絕非兒戲,政府的公信力與法律的權威,才能在這片飽經創傷的土地上建立起來。
當然,這裡麵還隱含著外人難以體會的政治考量,當全國統一之後,新政府便會成為國家唯一合法的政府。
到時候實行的便是多黨派共同議政的政治協商製度,再也不是先鋒軍的一言堂了。
而在這之前,儘可能的將北方政府的政治框架和法律法規確立並完善起來,後來者不管掌握多大的權勢,也隻能在這些框架之內修修補補。
一個理想,彆管是誰先提出來的,大家印象最深刻的永遠是將它變為現實的人。
周辰正批閱著文件,這時,女秘書鄭翊舒推門走了進來。
她今天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藏青色職業套裝,鵝蛋臉上略施粉黛,東方女性特有的溫婉與職場女性的乾練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見慣了美人的周辰也是眼前一亮,覺得這一身相比她穿著舞蹈服的時候更有女人味。
“翊舒,今天的裝扮很合身嘛!”周辰放下鋼筆,靠在椅背上欣賞著。
鄭翊舒將一疊待簽文件輕輕放在桌角,聞言抿嘴一笑:“司令,您這算是誇人嗎?聽起來像是在評價一件家具。”
周辰哈哈一笑,帶著幾分理所當然:“我需要會誇人嗎?通常是女孩子變著法兒地誇我。當然,我比較擅長誇男人,”
他摸了摸下巴,補充道,“比如‘兄台骨骼清奇,一看就是能加班的好材料’之類的。”
“看出來了。”鄭翊舒忍著笑意,將手中的訪客名單遞了過去,“司令,立法委員會的委員史尚寬先生,還有幾位法學界的學者在外麵求見,說是關於《勞動保障條例》的草案有了初步框架,想向您彙報。”
“哦?快請他們進來。”周辰立刻坐直了身子,神情也變得認真了些。
不一會兒,鄭翊舒便引著五位衣著嚴謹、氣質儒雅的學者走了進來。
為首的老者年約五旬,戴著圓框眼鏡,麵容清臒,正是法學界泰鬥史尚寬。
“史先生,各位先生,快請坐。”周辰起身相迎,態度很是客氣,親自引他們到一旁的沙發區落座。
鄭翊舒則熟練地為大家沏茶。
寒暄幾句後,史尚寬直接切入正題,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司令,遵照您的指示,我們經過連日研討,已擬出《勞動保障條例》草案初稿。
其核心在於明確工時、薪資、工傷、解約等各方權責,尤重契約精神與執行剛性。”
史尚寬話音剛落,周辰便笑著擺了擺手,順手將那份厚重的草案放在茶幾上:“史先生,您幾位都是法學界的泰山北鬥,辦事我自然放心。這初稿我就不逐字細看了。
您也知道,我這邊雜事纏身。不如就請您和幾位先生,給我講講這裡麵的大致框架和精髓?當然,等最終的定稿出來,我必定一字不落地仔細拜讀。”
史尚寬與身旁幾位學者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眼神,他扶了扶眼鏡,從容說道:“司令日理萬機,我等理解。那便由我等為司令簡要勾勒一下草案的脈絡。”
史尚寬將手中的草案文稿輕輕放在膝上,抬頭望向辦公桌後的周辰:
“司令,目前整個社會大眾和工人群體最關心的,莫過於工時和薪酬問題。
就我們調研所見,如今各地工廠普遍沒有統一的工時製度,許多工人每天要做工十二個小時以上,甚至更長。
更嚴重的是,加班拿不到加班費、動輒拖欠工資的現象比比皆是。這已經成了當下最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周辰端起茶杯,神色凝重:“這也是我最憂心的問題。說句嚴肅的話,這關乎我們新政權的民意支持和法理基礎。
我們既然建立了新政權,就不能換湯不換藥、新瓶裝舊酒,總得讓老百姓看到些實實在在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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