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白天還勉強保持著行軍序列的部隊,在深夜被驟然驚醒後,其體力和意誌的底線被徹底擊穿,展現出的隻有狼狽與不堪。
周渾元站在軍部門口,看著眼前這“雞飛狗跳”、亂成一鍋粥的景象,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就在剛剛,通訊處長向他彙報,八十軍回複的電報內容有古怪,不太符合他們國軍的通訊習慣。
這下子基本可以實錘了,八十軍已經完蛋了,連軍部都被人家給俘虜了。
現在唯一的生路,就是跑,不顧一切地跑,在紅軍完成合圍之前,逃離這個即將到來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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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周渾元這樣的老行伍來說,越是這種時候,越需要冷靜的頭腦。
接下來就是生死攸關的跑路時刻了,而這逃跑,恰恰是最考驗一支部隊根基和指揮官能耐的時候。
哪些核心物資必須帶走,哪些累贅可以果斷舍棄;
該選擇哪條路線才能避開紅軍可能的攔截,又能儘快與友軍靠攏;
在哪些關鍵節點需要布置斷後部隊,用多少兵力、守多久才能為主力贏得生機……
這些千頭萬緒的決策,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並且要確保在部隊已近崩潰的狀態下仍能得到執行。
這其中的分寸拿捏、決斷速度與執行力度,堪稱一門精細至極的“戰場手藝活”,絕非尋常烏合之眾能玩得轉的。
周渾元可是經曆過多次圍剿戰役,要是沒點能耐,早就被紅軍給打掉了。
他強壓下心中的驚悸,大腦飛速運轉,一連串的命令脫口而出:
“傳令兵!通知輜重營,帶不走的糧食和被服,全部潑上煤油,不能完整留給紅軍!火炮和重機槍務必帶走,實在不行就把關鍵部件拆毀!彈藥優先保障!”
“王旅長!你的團還能不能打?給我抽出最能打的一個營,立刻在鎮北口構築簡易工事,至少要給主力爭取一個小時的轉移時間!
告訴他們,頂住了,全體有賞;頂不住,軍法從事!”
……
命令一道道下達,雖然部隊依舊混亂,但骨乾框架在高壓下開始勉強運轉起來。
有人開始焚燒物資,濃煙滾滾;軍官們嗬斥著驅趕士兵奔向集結點;
負責斷後的部隊咬著牙,扛著武器衝向鎮口,臉上寫滿了絕望與決絕。
周渾元翻身上馬,最後看了一眼陷入火光和混亂中的南坪鎮,他知道,這是一場與時間、與紅軍的賽跑。
這門“跑路”的手藝這一次能否靈驗,就看他自己的命夠不夠硬了。
濟南城內一處軍營操場的環形跑道上,周辰正進行著耐力訓練。
當他完成又一圈衝刺,放緩腳步停在站在跑道邊的方靜身旁時。
方靜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秒表:“三分四十三秒,不錯,比昨天有進步。”
周辰接過她遞來的白色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隨後將毛巾隨意搭在頸後,開始沿著跑道邊緣慢走,調整呼吸。
方靜跟在他身側半步的位置。
“你平時練武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最近怎麼心血來潮,想著練長跑了?”
方靜側頭看他,眼中帶著一絲探究,“是不是前線戰事緊張,壓力太大了?”
周辰輕笑一聲,氣息尚未完全平複:“我壓力大不大,你還不清楚嗎?最近有個重量級的人物要來濟南,我約了他一起爬泰山。”
方靜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帶點調笑的意味:“重量級人物?有多重?比你還重嗎?”
周辰目光投向遠方的夜空,語氣帶著一種難得的鄭重:“這個不好說。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天下英雄誰敵手!”
方靜是何等聰慧之人,立刻心領神會:“好吧,我大概猜到是誰了。”
她頓了頓,語氣略帶調侃,“不過你們男人的勝負心可真重,爬個山還要提前做準備。”
“笑話!我堂堂先鋒軍司令,怎麼能在外人麵前露怯?”周辰話鋒一轉,進入正題,“對了,最近有沒有什麼最新的情報送過來?”
“有。”方靜立刻進入工作狀態,言簡意賅地問,“你是要山東的,還是要全國的?”
“全國的,我想知道其他勢力,最近都有什麼動作。”
方靜略一整理思緒,便開始彙報:“西南方麵,李宗仁、龍雲、劉湘三大軍閥,已經正式對國民黨宣戰了。
情況和您之前預判的差不多,他們提前都把兵調集到了邊境,宣戰的第二天就直接開打了。”
“他們可真務實,不過要論起節操,能把日本人甩幾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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