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她,除了許家已無路可退。
這些年與娘家關係疏遠,與弟媳更是勢同水火,而娘家也早已不複往日風光。
若是離婚,往後該如何自處?過慣了揮霍日子的她,手頭並無多少積蓄。
除了低頭認錯,她彆無選擇。
而且經此一事,往後在丈夫麵前、在整個許家,隻怕日子會更加艱難。
一旁的許盛洪連忙接過話,對著上座的景老爺子和老夫人恭敬說道:
“都怪我這些年隻顧著打理公司,過於疏忽,以後我一定會嚴加約束。”
“今日我們確實是帶著萬分的誠意前來致歉。”
景老夫人開口回道:“我倒是無妨,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隻是往後見到我家小雅,希望彆再那樣了。”
“那些陳年舊事就不必再提了,其中的是非曲直你心裡也清楚,若再糾纏不休,就真是胡攪蠻纏了。”
胡曼麗的臉色頓時慘白,無比難堪。
許盛洪也是麵露窘迫,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蠢婦竟敢對景老夫人說出那般大不敬的話。
舒雅淡淡道:“往後見麵,就當不認識吧。”
再多說什麼也沒什麼意義,心中唯餘幾分唏噓。
景老爺子此時緩緩開口:
“既然把話說開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也希望二位不要記恨我家孩子。”
“她也是心疼家裡長輩......”
許盛洪連忙接話:“這是自然,即便沒有沈主任這層關係,得知此事我也定會帶她登門賠罪。”
他忽然心生感慨:“景家真是後繼有人啊,孫子這般出色,孫媳婦又如此優秀。”
想到自家情形,他不禁暗歎,許家的下一代實在令人憂心。
自己那個兒子不成器,等同廢人。
弟弟家的孩子雖稍好些,卻也資質平庸,前陣子還惹出與封家的糾紛,費了他不少力氣才平息。
他拚儘全力將許氏帶到今日的高度,可往後......隻怕也無人能守。
待兩人離開景宅,舒雅立即朝景崇嶽投去不滿的一瞥。
景崇嶽一時語塞,想到妻子這些年受的委屈,最後竟是靠兒媳出麵徹底解決,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既為那孩子的舉動感到暖心,又因自己未能護好妻子而愧疚。
“還是我兒媳知道疼我。”舒雅彆過臉,“指望某些人?哼!”
景崇嶽忍不住追問:“這些事,你以前怎麼從不跟我說?”
“這種事情怎麼跟你說?”舒雅無奈道,“難道次次都要回來跟你告狀嗎?”
她輕輕瞪了他一眼:“再說了,這麻煩歸根結底,不都是你當年惹下的?”
景崇嶽頓時語塞,滿腹委屈卻不敢辯駁。
他實在冤枉得很,至今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景老夫人看著眼前這番情景,眼底泛起笑意。
景老爺子欣慰地點頭:“今天這事得跟孩子們說一聲。”
“妍妍這孩子懂得護著家人是好事,咱們這些做長輩的也好好感受一回。”
景家眾人相視而笑。
曆來都是長輩為晚輩撐腰,如今他們卻真切體會到了被晚輩護在身後的溫暖。
這孩子啊,貼心得讓人恨不得把世間最好的都給她。
景珩這小子單身這麼多年能等到這孩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