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到高維精神乾擾，建議宿主降低感知頻率】
他咬牙，心裡默念：“屏蔽非戰鬥類提示。”
眼前一黑，隨即恢複。那層煩人的提示消失了，腦子也清醒了些。他低頭看沙地，發現剛才的圓環圖案已經變了，多了一條豎線穿過中心，像一把鑰匙的形狀。
“它在動。”他低聲說，“這地在畫東西。”
謝曉峰走到他身邊，聲音很輕：“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進來的時候，太順利了？”
“什麼意思？”
“敵人沒設防，通道沒陷阱，連最後一道門都是開著的。”謝曉峰看著前方，“你不覺得，像是有人……故意讓我們進來的？”
林風沒回答。他當然想過。可問題是他沒得選。那天在地道裡看到那人化成灰，他就知道，躲一次，躲不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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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圈套，”他說，“我們都得走這一趟。”
隊伍繼續向前。晶簇越來越多，從地麵爬到牆上，甚至懸在頭頂，像倒生的樹根。顏色從紫變黑，偶爾閃過一絲藍光，一閃即逝。
突然，張鬆溪停下。
“怎麼了？”林風問。
“你們聽。”他抬頭，“沙子……在響。”
眾人屏息。起初什麼都沒聽到，接著，細微的摩擦聲從四麵八方傳來。不是風，也不是水流，是沙粒在移動，像是無數隻小蟲在爬。
林風低頭，發現腳邊的沙正自動排列，速度比之前快得多。圓環、豎線、交叉點……它們正在拚成一個完整的符號。
“它要完成了。”他說。
話音未落，整個空間輕輕震了一下。不是地震那種晃動，更像是某種東西被喚醒的震動。頭頂的晶簇同時亮起微弱的光，一閃，又滅。
謝曉峰猛地拔劍。
劍還沒出鞘，林風就感覺到胸口一燙。銅片幾乎要燒起來。他伸手去按，卻摸到一股熱流順著皮膚往上竄，直衝腦門。
他晃了下，穩住身體。
“林風！”謝曉峰抓住他胳膊。
“沒事。”他甩開手，“就是……有點暈。”
“你臉色白了。”張鬆溪盯著他，“要不要歇一下？”
“不能停。”林風抬頭看前方，“你看那邊。”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通道儘頭出現了一扇門的輪廓。不是石頭鑿的，也不是木頭做的，更像是由沙和晶簇自然形成的拱形結構，表麵浮著一層流動的光。
“那就是終點。”他說。
“你怎麼知道？”俞蓮舟問。
“我不知道。”林風握緊十七劍，“但我感覺……它在等我們。”
隊伍緩慢靠近。每走一步，沙地上的符號就亮一分。等他們離那扇門還有十步時，整個地麵的圖案全部亮起，藍光順著紋路蔓延，像血管裡流進了光。
林風伸手去摸銅片，發現它已經不再發燙了。反而變得冰涼，像剛從井水裡撈出來。
他剛想說話，耳邊突然響起一聲極輕的“哢”。
像是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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