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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伸手去拿銀針,指尖剛觸到針身,就被刺了一下,細微的痛感順著神經竄上來。
“疼嗎?”賽華佗問。
“一點點。”
“記住這個疼。”賽華佗盯著他,“以後你每紮彆人一針,都要想到這個疼。病人不會告訴你他們有多難受,但他們身體會記。”
林風握緊那根針,掌心出汗,卻沒有鬆開。
“我記住了。”
“好。”賽華佗點點頭,“現在,去牆角那個木人那兒,紮第一個。”
林風起身走向角落。那是個半人高的樟木樁,表麵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小點,每個點旁都標著穴名。他站在木人身前,舉起針,對準“合穀”位,手微微發抖。
“彆盯針尖。”賽華佗在背後說,“看它的影子。”
林風一愣,抬頭看向牆上。燭光把他的手和針投在土牆上,影子拉得很長。他盯著那道影子,深吸一口氣,穩住手腕,緩緩刺下。
針入三分,停。
“偏了一分。”賽華佗說,“重來。”
林風拔針,再刺。
“偏了八厘。重來。”
第三針,第四針……
直到第十一次,針尖終於精準落入標記中心。
“總算有一次像樣了。”賽華佗語氣依舊冷淡,“繼續。三百針,少一根都不行。”
林風沒說話,低頭繼續紮。
屋內隻剩下針尖劃破空氣的細微聲響,以及偶爾炭火爆裂的劈啪聲。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的手臂開始發酸,指尖被反複摩擦得發紅,甚至滲出了血絲。但他沒有停下。
賽華佗默默看著,眼神漸漸緩和。
不知過了多久,林風紮完第一百針,忽然低聲問道:“先生,您當年……為什麼要學醫?”
賽華佗沉默了一會兒。
“因為我娘死在我懷裡。”他說,“她中了毒,沒人救得了。我抱著她跑了三十裡地,最後隻換來一句‘晚了’。從那天起我就發誓,這輩子不能再讓一個人在我眼前死掉,隻因為沒人懂怎麼救。”
林風手指一頓,針懸在半空。
“所以我不管你是誰,來自哪兒,殺過多少人。”賽華佗盯著他,“隻要你真心想救,我就教你。但若有一日你用這手藝去害人,我不殺你,也會親手廢了你這雙手。”
林風緩緩將針紮下,聲音很輕,卻極穩:“我不會。”
賽華佗沒再說話,隻是輕輕敲了敲輪椅扶手。
林風繼續紮針。
燭火搖曳,映照著他低垂的臉。汗水順著眼角滑落,滴在木人肩頭,洇開一小片深色痕跡。
當他紮到第二百九十針時,手指幾乎僵硬,連捏針的力氣都在流失。但他仍堅持著,一針一針,緩慢而堅定。
最後一針,他對準“風池”穴,屏住呼吸,輕輕推進。
“這次,準了。”賽華佗說。
林風鬆了口氣,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勉強扶住木人才站穩。
“明天這個時候,還在這裡。”賽華佗道,“三百針,一天都不能斷。”
“是。”林風喘著氣點頭。
“還有。”賽華佗忽然抬眼,“下次來之前,先把自己身上的傷理清楚。彆帶著一身毛病,裝什麼濟世之心。”
林風笑了笑,笑得有些澀:“我儘力。”
賽華佗揮了揮手:“走吧。今晚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林風朝他深深一揖,轉身向門口走去。
手剛搭上門板,身後傳來一句:“林風。”
他回頭。
“你說你想救人。”賽華佗坐在火光邊緣,影子投在牆上,像一座不動的山,“那你就得明白——有時候,不殺,才是最難的那一劍。”
林風怔住。
他張了張嘴,最終隻是重重點頭。
轉身推門而出。
夜風撲麵而來,吹得他一個激靈。他站在門外,望著遠處漆黑的山影,胸口起伏不定。
屋裡,燭火未熄。
一根銀針靜靜橫放在木案上,針尖朝外,映著火光,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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