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一腳踩進密道,腳底傳來石板微涼的觸感。他剛站穩,左臂上的蝶形紅斑忽然一縮,像是被什麼咬了一口。還沒來得及低頭看,背後風聲驟起。
他本能地側身,黑劍反手撩出,鐺的一聲撞上一柄軟劍。火星四濺,震得虎口發麻。
“誰?!”
話音未落,那軟劍竟在空中懸停片刻,劍尖滴下一顆血珠,砸在地上騰起一縷猩紅火焰,石麵立刻焦黑凹陷。
上官燕一步搶前,鳳血劍鞘橫掃而出,將軟劍擊偏數寸。她目光一掃,臉色微變:“這不是司馬長風的劍?怎麼自己動了?”
林風喘了口氣,盯著那柄懸空顫抖的軟劍。劍身纏著一層暗紅霧氣,像有生命般緩緩蠕動,順著劍脊往劍柄方向爬去。
係統提示立刻跳出:【檢測到控魂術波動,來源為《神雕俠侶》世界遺留血魔功殘息,需融合《玉女心經》方可淨化】
他心頭一沉。
這把劍他記得。藥王穀那次,賽華佗用七根銀針封住司馬長風體內血毒,當時就說過——這人練過西域邪功,壓得住一時,壓不住一世。如今看來,是密道裡的氣味引出了舊患。
他抬眼四顧,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在空氣裡浮動,甜得發膩,像是腐爛的花瓣曬久了太陽。
“曼陀羅……”他低聲道,“有人在這兒種過這玩意。”
上官燕皺眉:“你是說,這條道被人動過手腳?專等帶功之人進來喚醒什麼鬼東西?”
“不止。”林風盯著軟劍,“是專門等‘它’回來。”
話音剛落,那劍猛地一顫,劍柄轉向他們,仿佛背後真有個人握著它,正緩緩舉起。
林風喝了一聲:“退!”
兩人同時後躍,黑劍橫在胸前。可那軟劍沒追擊,反而調轉方向,劍尖朝內,直指自己方才飛出的位置——密道深處一塊凸起的石台。
石台上,靜靜躺著一個人影。
正是司馬長風。
他雙目緊閉,臉色青灰,脖頸處浮現出蛛網般的紅紋,正隨著呼吸一明一暗地跳動。而那軟劍,像是感應到了主人,緩緩飛回,在他頭頂盤旋三圈後,輕輕落入手心。
“他在抽搐。”上官燕走近兩步,卻被林風一把拉住手腕。
“彆靠太近。”他說,“血魔功不是病,是活的。它能借人傳,也能借劍走。”
“那你打算怎麼辦?等他睜開眼砍咱們?”
林風沒答,低頭看著掌心。純陽真氣還在運轉,但左臂的紅斑像是個黑洞,不斷吸走內力。他試了試,一縷真氣探過去,剛碰到軟劍,那紅霧就猛地撲來,差點鑽進經脈。
“單靠我這路子不行。”他咬牙,“你呢?寒霜勁還能撐多久?”
“半炷香。”上官燕甩了甩手腕,“剛才擋那一下耗了不少。”
“夠了。”林風忽然抬頭,“係統說要《玉女心經》,這功法講究陰陽相濟、心意相通。咱倆雖然不是小龍女和楊過,但純陽加冰魄,也算一路陰、一路陽。”
“你是說——聯手輸功?”
“不是輸,是融。”他伸出手,“你掌心貼我左手,彆運太猛,順著我的節奏走。要是感覺不對,立刻抽手。”
上官燕盯著他看了兩秒,忽然一笑:“上次聯手破蠱,你說信你一次;這次又要我信你?你這人怎麼老讓人賭命?”
“因為每次我都活著。”他也笑,“而且你看,我到現在還沒坑過你。”
她搖頭:“臭美。”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上前一步,右掌貼上他左掌。
刹那間,一股清涼之意順著手臂竄上來,緊接著,林風體內的純陽真氣像是被點燃了火引,轟地一聲與那寒意撞在一起。
沒有爆炸,也沒有撕裂,反倒像兩股溪流彙入同一河道,打著旋兒向前奔湧。他的經脈微微發脹,卻不疼,反而有種久旱逢雨的舒暢。
黑劍嗡鳴一聲,劍身泛起銀金交錯的光暈。
林風深吸一口氣,將這股混合真氣順著手臂送入劍中。劍尖輕點地麵,一道細如發絲的光痕蔓延出去,直指司馬長風。
那軟劍猛然震動,紅霧翻騰,發出一聲尖銳嘶鳴,像是野獸臨死前的哀嚎。
光痕觸及劍身,紅霧開始潰散,一縷一縷被吸入地下,消失不見。
司馬長風的身體猛地一挺,喉頭滾了滾,吐出一口黑血。那血落地即燃,火光映得他臉上青筋暴起,又漸漸平複。
軟劍當啷落地,恢複了尋常模樣。
林風鬆了口氣,收回黑劍,掌心與上官燕分開。兩人對視一眼,都沒說話,但彼此都明白——剛才那一瞬,不隻是內力交融,更像是某種默契的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