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眯起眼：“升級了？”
他沒再說話，而是將黑劍橫於胸前，左手撫過劍脊。那層冰紋似乎有了生命，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來吧。”他說。
第一波冰針襲來時，他並未閃避，而是舉劍迎上。幽藍劍氣蕩開一圈波紋，將靠近的冰針儘數融化。融水還未滴落，又被第二波寒流凍結，化作細小冰珠反彈回去。
林風側身避開，右腳蹬地，身形暴進。黑劍劃出三道殘影，分彆刺向三枚最密集的冰簇。每一擊都精準命中核心節點，破其結構平衡，引發連鎖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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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交鋒，他已逼近至西門吹雪身前十步。
對方終於抬手。
劍未出鞘，僅是將劍柄微微上提半寸。
刹那間，整座奉天殿屋頂的溫度降至極點。林風感到喉嚨發乾，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碎玻璃。他的眉毛、發梢迅速覆上白霜，靴底與瓦片之間的水分瞬間凍結，雙腳幾乎被黏住。
“這才像話。”林風咬牙，“剛才那都是熱身？”
他猛吸一口氣，強行運轉真氣衝開經脈中的滯澀感。黑劍幽藍光芒大盛，劍身竟開始向外釋放寒氣，與外界的冷意相互呼應。
這不是抵抗，是同化。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在北方過年，街邊賣糖葫蘆的老頭總把木簽插進稻草捆裡晾著。那時候他不明白，為什麼冰糖裹得那麼厚，裡麵的果子卻不會凍壞。
現在懂了。
冷到極致，反而能護住內裡。
林風低喝一聲，黑劍斜斬而出。這一劍不再是單純的奪命十四劍，而是糅合了剛剛融合的寒屬性劍意，劍鋒所過之處，空氣凝出一條蜿蜒冰蛇，撲向西門吹雪。
白衣男子終於動了。
他左手鬆開劍柄，右手搭上。
拔劍。
一寸。
劍刃出鞘不足三寸，可整個紫禁之巔的風突然停了。
林風的冰蛇在半途碎裂，化作千萬冰塵飄散。
他本人也被一股無形之力逼退三步，靴底在瓦片上刮出深深痕跡，直至撞上屋脊邊緣才停下。
“燕十三的劍，”西門吹雪第一次開口，聲音如寒泉滴石，“太躁。”
林風抹了把臉上的霜屑，咧嘴一笑：“可我的劍，已經夠快到讓你說第二句話了。”
西門吹雪看著他，眼神終於有了些波動。
不是憤怒，也不是讚賞，而是一種近乎審視的清醒。
他緩緩將劍收回鞘中。
寒氣並未消散，反而更加內斂。七朵冰梅重新浮現，這次不再旋轉，而是靜止懸停，如同守墓的石雕。
林風握緊黑劍，指節泛熱。
他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西門吹雪的劍，從來不出則已，一出必見血。
而他要做的，不是擋住那一劍。
是要讓這一劍，變得值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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