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沒笑，反而皺眉：“你剛才那一劍……用了奪命十三劍的起手勢，但落點卻是六陽掌的破穴角度。這種混法，以前沒人敢試。”
“不敢試不代表不能試。”林風抹了把臉，“反正我這身子也不是原裝的，拚拚湊湊早習慣了。”
虛遠正要開口，地麵忽然一震。
兩人同時穩住身形。緊接著，牆縫裡滲出一股黑液，黏稠如油，冒著細泡，一碰到地上的符文陣列便發出“滋滋”聲響，像是被什麼東西灼燒。
林風立刻後退兩步，右手握緊劍柄。
那黑液流動極慢，卻有種說不出的邪性——明明是往下淌，卻總在接近符文時微微拐彎，仿佛有意識地避開那些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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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兒怕‘勢’。”林風低聲道，“不怕力，怕規矩。”
“你說對了。”虛遠沉聲，“這些符文是靈鷲宮的‘勢’，鎮著地底的東西。隻要陣法不破，它就不敢越界。”
“那要是陣法弱了呢？”
“那就是災。”
林風盯著黑液看了幾秒，忽然抬起右手，將殘餘的劍氣壓縮成一線，淩空畫了個半圓。緊接著，左手補上一掌，陰寒之氣注入其中，使那半圓帶上一絲扭曲的弧度——正是六陽掌印的前半式。
掌印成型瞬間，懸在半空，微微旋轉。黑液流至符文邊界，原本隻是停滯，此刻竟開始緩慢後退，像是被無形的手推了回去。
“有用。”林風鬆了口氣，“看來這‘換口氣’不僅能打架，還能趕臟東西。”
虛遠卻臉色未緩：“彆得意。這隻是暫時壓製。你畫的掌印缺了陽勁收尾，撐不了多久。”
話音未落，係統提示彈出：
【檢測到李秋水殘留的化功大法氣息】
林風瞳孔一縮：“她不是死了快一百年了？”
“死人也能留毒。”虛遠盯著地麵，“當年她敗於西夏冰窟，一身功力散儘，怨念卻滲入地脈。每逢陰氣盛時，便會借腐液顯形，侵蝕守陣之人。”
“所以生死符剛才教我的，不隻是掌法？”林風低頭看著手腕，“是在防這個？”
“也許。”老人聲音低沉，“它選你，未必隻是因為你懂‘順勢’。”
林風沒再說話，而是緩緩抬起左手。那枚符印仍在，顏色已變成灰黑色，邊緣微微跳動，像是有東西在裡麵爬。
他試著調動北冥真氣去壓，卻發現真氣一靠近，符印反而更活躍了幾分。
“它認生。”虛遠看出他的動作，“但也認‘同源’。化功大法和生死符本出同根，你體內既有其一，難免被其二擾。”
“那我現在算什麼？”林風苦笑，“半個逍遙派傳人，還是半個李秋水養的蠱？”
“你現在是什麼不重要。”虛遠盯著他，“重要的是，你能走多遠。”
林風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那你猜，我要是把這黑液也融進劍氣裡，能打出第幾朵花？”
“找死的事少乾。”老人冷冷道，“這毒能蝕功毀脈，沾上就撤不了回來。”
“我知道。”林風收起笑意，“但我得知道它到底有多狠。”
他說著，竟往前邁了一步。
左臂符印驟然發燙，皮膚下的黑氣翻湧起來，順著經脈向上攀爬。他咬牙忍住，右手劍尖輕點地麵，準備隨時引爆劍氣。
就在黑液即將觸碰到符文陣列的刹那，整座冰窖猛地一震。
裂縫擴大，更多黑液滲出，彙聚成一條細流，直衝中央符文核心。而地上那圈藍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暗。
林風猛然抬劍，劍鋒指向裂縫。
左手腕上的符印劇烈跳動，像是在回應某種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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