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影和陳鵬的距離打破安全值後,陳鵬終於有所察覺,渾身汗毛無法控製的炸毛。
他甚至來不及轉身,隻能憑著直覺向前撲倒。
“嗤——“
他原本站立的位置,石板路上出現了三道深深的抓痕,仿佛被無形的利爪劃過。
陳鵬狼狽地翻滾起身,冷汗已經浸透了後背。
那黑影歪了歪頭,似乎對他的躲閃感到不滿,再次緩緩抬起手,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
更可怕的是,陳鵬發現自己的影子從腳底開始,正在一點點融入那道黑影之中,隨之而來的便是意識的模糊。
他咬破舌尖,劇痛讓他瞬間清醒,隨後一口舌尖血噴了上去,勉強逼退了黑影的侵蝕。
但黑影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
它開始分裂,二化四,四化八......轉眼間,七八道黑影從四麵八方的牆壁中滲出,將陳鵬團團圍住。
它們同時抬起手,整個空間仿佛都開始了無形的扭曲。
陳鵬被圍在中間退無可退,已經感覺到毛骨悚然,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誰能告訴他,中式恐怖裡哪來的這種鬼?!
詭異遊戲你會不會抄,不會就回去重新讀幼兒園好嗎?
陳鵬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黑影,心一橫直接咬破手指,用指尖血在掌心畫上符咒。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一道金光射向黑影,趁著黑影被金光阻擋的瞬間,陳鵬抓住機會,頭也不回地衝向村子深處。
他撞開祠堂沉重的木門,反手將門閂插上,心臟這會兒還在狂跳不止。
門外那些黑影似乎在忌憚某種存在,隻在祠堂外圍不安地遊弋片刻,就驚恐的離去。
陳鵬這才定下心神,觀察起來眼前的祠堂。
祠堂內部空間遠比從外麵看要大,高聳的房梁隱沒在深邃的黑暗中,看不清頂端。
正對著大門的是一張顏色暗沉的供桌,供桌的上方擺放著上百個牌位。
每一個牌位上,都用極其刺眼的猩紅顏料,工工整整地書寫著死者的名字。
要知道,祠堂供奉的牌位書寫,多用黑色且是尊稱,最是忌諱直呼其名驚擾先靈或招來不必要的糾纏。
在陳鵬眼中那紅色的名字濃稠得仿佛剛剛塗抹上去,尚未乾涸,反射出不祥的光澤。
一瞬間,陳鵬頭皮發麻:“這他媽也太凶了……”
最引人注目的,是位於供桌上方牌位的後方,有一塊被積滿厚厚灰塵的暗紅色布幔嚴嚴實實遮蓋的地方。
從隱約的體態輪廓可以分辨出這是一座足有兩人高的神像。
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正從被遮蓋的神像身上彌漫開來,仿佛那布幔之下隱藏著某種不容窺視的存在。
“不能看……不能看那神像……”
陳鵬駭然轉身,心臟幾乎跳出胸腔。
直播間的觀眾簡直鬨麻了。
“神像?布幔下麵居然是神像!”
“誰家好人在祠堂裡擺這麼大的神像啊!”
“可以不要無差彆攻擊嗎?我就是一個看直播的,我又沒進去闖關!”
“我後背居然開始冷颼颼了……實在不行還是讓我把馬桶吐堵吧,那樣我還能好受一點……”
……
副本內。
那被布幔遮蓋的神像帶來的壓迫感讓陳鵬幾乎窒息,他不敢再多待一秒,幾乎是手腳並用地衝出了祠堂。
然而當他衝出祠堂後,卻驚恐地發現外麵的景象完全變了。
來時的道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數條縱橫交錯的小道,每一條都長得一模一樣。
陳鵬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自亂陣腳。
他試著沿一條小道前行,卻在拐過三個彎後回到了祠堂門口,再換一條路,結果依然如此。
“彆慌彆慌,不就是鬼打牆嘛,等我開個陰陽眼……”
就在他碎碎念之際,餘光突然瞥到角落裡有一雙死死盯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