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詛咒就老老實實的反抗,反抗不了就老老實實去死啊!”
“樓上的,天才!”
“同意,禍害無辜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就去死呐。”
“還留根,留根繼承你家的詛咒啊?神經病。”
“行行行,我吃虧一點改姓曹,你們就快點去死吧。”
“樓上的仁義這塊/那我吃點虧認你當兒子,直接讓他們抱上大胖孫子,趕緊死有餘辜吧。”
“心地善良但素質不詳。”
……
副本裡。
林野一腳踹開茅屋破舊的木門,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曹金平僵在門口,瞳孔劇烈收縮——
小雅仰躺在草席上,雙腿間還保持著分娩時的姿態。
她瘦弱的身體像一張被拉滿的弓,脖頸後仰出痛苦的弧度,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
最刺目的是她雙臂還維持著環抱的姿勢,臂彎裡那個青紫色的小小身軀早已冰涼。
嬰兒臍帶被牙齒生生咬斷,斷口參差不齊。
林野第一反應就是背過身去,順便把陳鵬擋在屋外。
“野哥?”陳鵬不明所以。
林野卻隻是搖搖頭,將陳鵬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遞給曹金平。
“不……不會的……”曹金平在這一幕的衝擊下回神,踉蹌著撲跪在地,顫抖的手撫上小雅冰冷的臉頰,“我們說好要一起逃出去的……”
曹金平哭的悲切,在發現小雅攥緊的指縫間露出半截被血浸透的平安符時——那是他離家前特意去廟裡求來的。
再也發不出任何哭聲,他的耳邊都是嗡嗡作響的轟鳴,時間仿佛在此刻也失去了意義。
曹金平輕輕將嬰兒冰冷的小腳丫貼在自己心口,另一隻手握住小雅僵硬的手指。
三重交疊的體溫裡,隻有他一個人的溫度在流動。
等到曹金平再次出來的時候,他的懷裡隻剩下一個用布包裹著的死嬰。
他麻木的眼神看向林野:“我想我知道‘鑰匙’是什麼了。”
林野的目光也落在曹金平的懷裡,二十年前……獨子……
“是個男嬰。”曹金平的話肯定了林野的想法。
怪不得曹金平的父親能夠進入神像下的密室知曉村子的秘密,原來當時的“鑰匙”就是曹金平。
這也正是曹金平能夠在父親的幫助下擺脫神像的詛咒,安穩離開村子的原因。
而現在,“鑰匙”傳承到了曹金平的孩子身上,也就是小雅肚子裡的這個孩子。
“一切都該結束了。”曹金平輕聲道。
下山的路,曹金平抱著孩子走在最前麵,每一步都踩得很實,仿佛懷裡的不是死嬰,隻是熟睡的孩子。
林野和陳鵬默默跟在身後。
到了祠堂,林野還是將陳鵬留在了外麵:“我去就行,你在這裡靜觀其變,見勢不對就跑。”
“那怎麼行?”好歹他也是道家傳人,怎麼能……
“那你去,我在上麵守著。”林野從善如流的改口。
陳鵬:“……”
“野哥萬事小心,這群村民們就交給我,保證他們一個也跑不掉!”
說完,陳鵬一個絲滑的轉身就朝著村長家的方向跑去。
林野:“……”
這就是塑料戰友情嗎?
祠堂內已經徹底淪為鬼新娘和神像交戰的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