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客人,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林野推門的手一頓,警惕的轉身。
就見酒店老板充滿縫合痕跡的肥胖身影隱匿在不遠處的陰影中,那雙猩紅的眼球正一眨不眨的盯著林野的身影。
林野意識到,老板的狀態不對勁。
他上前一步擋住念希的身影,手中晃了晃那本聖經:“時間緊迫,我這也是為了早點完成驅魔儀式。”
“嗬嗬……”老板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隨後身影漸漸消失在轉角。
“那就祝你今晚……好運……”
在確定老板真的離開之後,林野心底泛起一陣古怪。
“是真的好心提醒我……還是彆的什麼巧合?”
老板不對勁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他大半夜這麼晃悠,是在盯著什麼東西,還是為了做些什麼……
想到這裡,林野立馬追了過去。
可是一眨眼的功夫老板的身影已經不見蹤跡。
林野把這層翻了個遍都沒看到老板,遇到的其他玩家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麼,也加入到搜尋的隊伍中。
六個人忙活了十幾分鐘,結果一無所獲。
“出什麼事了?”摩根後知後覺的詢問道。
林野說了一下剛才的情況:“天黑之後儘量不要單獨麵對老板,這家夥很不對勁。”
摩根點頭,記下了這個忠告。
再次來到畫廊麵前,林野直接推開了沉重的門。
裡麵漆黑一片,隻能看到一眼望不到頭的狹小通道。
沒有燈照明,也沒有窗戶可以透進去一絲月光。
隻是從視覺上,這個畫廊的布置就能讓人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窒息。
林野拿了根旁邊燭台上的蠟燭,就邁步走了進去。
畫廊的兩側掛滿了畫框,奇怪的是上麵隻有一些淩亂的線條,並不能看出是一幅完整的畫。
林野舉著蠟燭前行,火苗在狹窄的通道裡投下搖曳的影子。
越往前走,林野發現畫框裡的線條開始組成模糊的人形。
在大概前進了一百步左右時,林野發現畫框上展現的人形赫然就是舉著蠟燭在畫廊通道中前進的自己。
麵前的畫中人,神態表情動作跟現在的他幾乎並無二致。
林野回頭看去,來時的那扇門竟在百米開外,縮成一個小小的光點。
通道也仿佛在他前行時自動延伸,永無止境,每走幾步就會看到一幅新的肖像畫。
每一幅都記錄著林野進入畫廊後的行動:推開門的瞬間、舉燭探查的姿態、此刻驚疑的表情。
畫中人的眼神活靈活現,甚至隨著林野的移動緩慢轉動。
直播間被這幕驚的頭皮發麻。
“大家覺不覺得這個場景很像夢核啊?”
“誰家好人的夢核裡放的都是自畫像啊!”
“幸好不是深水的那種夢核,深海恐懼症真的要嚇死。”
“你的確不會被嚇到了,我這種幽閉恐懼症怎麼辦?”
“畫廊已經開始在慢慢收縮了,空間越來越狹小,幽閉恐懼症的家人們有福了。”
……
副本內。
林野是最能直觀感受到這種變化的人,不得已他隻能停在原地,研究起了這些畫。
隨著他神情的變化,畫框中的畫像就像鏡子一樣,產生了相同的變化。
林野舉著蠟燭靠近,試圖去燃燒麵前一幅畫的一角,隨著火焰燃燒到畫中的人像,林野的身體也毫無預兆的自燃起來。
灼熱的痛感從手臂蔓延開來,林野立即拍滅火焰。
畫布上的燒痕與他手臂的燒傷位置完全一致,焦黑的邊緣還在冒著青煙。
“共感嗎?”林野思索著可能性。
眼看身後的走廊牆壁逐漸逼近,上麵畫框上的臉幾乎要貼在他的後腦勺。
林野試探性的伸手,沒想到指尖真的透過畫布碰到了畫中人冰冷的皮膚。
他猛地發力,畫中人的手臂被硬生生拽出畫框,而他的右臂隨之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居然真的能被拽出來!
“太好了,既然這樣你替我留在這裡,我替你待在畫裡。”
林野忍痛低語,一隻手抓住畫框邊緣借力,將整個畫中人從二維平麵裡拖拽出來。
當那個複刻版“林野”完全脫離畫布的瞬間,林野全身骨骼都疼的戰栗。
但他沒有時間猶豫,立即側身擠進空出的畫框。
二維世界的觸感詭異非常,他像是被壓扁在紙麵,卻能透過畫布觀察外界。
那個被拽出的複製體正茫然站在原地,而兩側走廊的牆壁已經慢慢開始將他重新壓回到二維狀態。
血液噴濺而出,場麵著實血腥殘忍。
直播間都被林野的操作搞的臥槽聲一片。
“野哥這腦回路,鬼才!”
“打死我也想不到可以跑到畫裡。”
“不然往哪裡跑,畫框裡都是野哥的自畫像,我認為這不是一種挑釁,反而是一種邀請。”
“樓上的,真的懂自己在說什麼嗎?”
“隻有我擔心野哥還能不能出來嗎?”
“畫家不是一直在說有東西從畫裡跑出來了?它能出來野哥自然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