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在害怕什麼?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發生了什麼?”林野的聲音很輕,卻在寂靜的醫務室裡格外清晰,“食影鬼的治療不會痛苦。”
火雞國玩家臉色慘白,汗水從額角滑落。
她的目光在醫務室裡逡巡,像是在尋找逃脫的路線。
“我……我隻是……”火雞國玩家的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調,“我隻是不想變成怪物……”
她看到了,她全都看到了!
所有人的結局,她都看到了……
這句話讓醫務室裡的氣氛更加凝重。
“什麼意思?”林野追問。
火雞國玩家突然崩潰地蹲下身,雙手抱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我感覺脖子後麵的皮膚在變硬,像魚鱗一樣……我害怕看到自己的樣子!”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在經曆了惡心的寄生蟲寄生後,任何人都會對身體變化格外敏感。
林野並沒有阻止食影鬼繼續行動,隻是對火雞國玩家說道:“我還是建議你接受治療,不然你活不過午夜12點的感恩儀式。”
火雞國玩家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為什麼一定要我去?”
她不明白這裡所有的人都不正常,為什麼龍國林野隻針對她一個人?
“不是你自己說的要幫我?”
火雞國玩家一噎,完全沒想到林野會倒打一耙,搬出如此離譜的理由。
但是這種處境下她好像沒有什麼拒絕的權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食影鬼爬進她的影子中。
火雞國玩家慢慢站起身,點了點頭:“好,我去。”
就在這時,那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再次出現。
【距離感恩儀式開始,還剩下最後一個小時時間。】
等聲音消失後,林野眉頭緊皺:“我們剛才出去,有這麼久嗎?”
哈裡斯也察覺到不對勁,臉色驟變:“不可能!我們離開最多了兩個小時,現在怎麼會是晚上十一點?”
上野次郎快步走到窗邊,透過玻璃望向外麵翻滾的濃霧:“林野之前說的沒錯,我們的時間感知被乾擾了,這霧……會影響我們對時間的判斷。”
就在這時,醫務室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篤、篤、篤。
敲門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
哈裡斯猛地繃緊身體,壓低聲音:“這個時候……誰會來?”
上野次郎悄無聲息地挪到門邊,從門縫向外窺視,隨即臉色變得凝重。
他回頭用口型對林野說:“看不到人。”
敲門聲再次響起,依然是不緊不慢的三下。
篤、篤、篤。
這次聲音更近了,仿佛就在耳邊。
火雞國玩家驚恐地捂住嘴,眼睛瞪得老大。
她顫抖著指向門縫下方——那裡不知何時滲進了一縷縷灰白色的霧氣,正如同有生命的觸須般緩緩向室內蔓延。
哈裡斯迅速後退,抽出隨身的匕首:“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東西?”
然而,並沒有人能夠回答哈裡斯的問題。
就在這時,敲門聲突然變得急促起來。
篤篤篤!篤篤篤!
不再是禮貌的叩擊,而是瘋狂的捶打。
整扇門都在劇烈震動,門板上浮現出更多凸起,像是無數隻無形的手在同時拍打。
火雞國玩家突然尖叫一聲,指著自己的影子:“它在動!食影鬼在動!”
隻見她腳下的影子正在不自然地扭曲,食影鬼似乎對門外的“東西”產生了劇烈反應,既像是警告,又像是……恐懼。
敲門聲戛然而止。
醫務室內重新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靜,隻能聽到眾人粗重的呼吸聲。
下一秒,門把手開始自行轉動。
緩慢地,堅定地,發出鏽蝕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
“外麵那個東西要進來了!”哈裡斯握緊匕首,擺出戰鬥姿態。
林野卻突然伸手攔住了他:“等等。”
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林野向前一步,對著門板平靜地開口:
“誰在外麵?”
門把手的轉動驟然停止。
蔓延的霧氣如潮水般退去,縮回門縫之下。
凸起的門板也漸漸恢複平整。
一切恢複原狀,仿佛剛才的驚悚一幕從未發生。
隻有醫務室內凝重的空氣,證明著剛才的一切並非幻覺。
眾人連呼吸都緊張了幾分,不知道林野這是在做什麼,或者……林野的舉動真的有用嗎?
“是我……”
就在眾人以為那個東西已經離開時,一個熟悉的女聲突然響起,帶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