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赤麵無瞳的火焰巨人,手持一支燃燒的火筆——火判官,由《殘燈錄》中無數引路人的怨念與罪業所化。
火判官現身,全場驟然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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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那無瞳的麵孔轉向冷昊,手中的火筆在空氣中劃過,留下一行燃燒的判詞:“冷昊,弑兄於暴雨之夜,焚屍於祖宅地窖,奪其引路人資格。”
冷昊臉上的狂熱瞬間凝固,隨即化為一片死灰。
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火筆再動,指向韓疏影:“韓疏影,滅口三人,奉軍中上級密令,藏屍於城外荒漠七號區,隻為掩蓋實驗失敗真相。”
“嗡——”一聲輕響,韓疏影手腕上原本穩定運行的戰術手環屏幕亂碼閃爍,瞬間失靈。
她引以為傲的科技與秩序,在這股無法理解的神秘力量麵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她踉蹌著,眼中第一次流露出驚恐。
不等眾人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幽藍的火焰暴漲,七道扭曲的罪影從火焰中掙紮著爬出,每一道黑影的輪廓與麵容,都與在場的七人中的一個完全重合。
它們如同附骨之疽,貼近各自的本體,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來自靈魂最深處的邪惡之聲,低語著他們各自犯下的罪業。
“啊——!”
淒厲的慘叫此起彼伏。
就在此刻,淩子風動了。
“哐啷!”
束縛他四肢的鎖鏈應聲斷裂。
並非依靠蠻力,而是在破妄之淵的視野下,他清晰地看到了每一截鏈條上因能量衝擊而產生的最脆弱的金屬疲勞裂痕。
他僅僅用最微小的力氣,在最恰當的時機,精準地發力,便讓這看似堅不可摧的束縛化為齏粉。
他一步踏前,站在祭壇的邊緣。
那雙曾幾何時清澈的眼眸,此刻已然劇變。
右眼之中,璀璨的金光炸裂,仿佛有一顆恒星正在其中崩塌毀滅;而左眼之內,粘稠的血影奔流,宛如一條通往地獄的冥河。
這雙非人的眼瞳掃過全場,所有人的尖叫都像是被扼住了喉嚨,戛然而止。
他一把抓起火盆中仍在燃燒的《殘燈錄》殘頁,古老的紙張在他手中灼燒,卻無法傷及他分毫。
他高舉著那團幽藍的火焰,聲音不再是低沉的質問,而是如同雷霆般的宣告:
“你們想要的船長,我當給你們看!”
話音未落,他縱身一躍,帶著那本書,整個人投入了祭壇中央那團熊熊燃燒的心燈殘火之中!
火焰衝天而起,形成一道連接天地的藍色火柱。
淩子風的身影在烈焰中沒有被吞噬,反而分裂成了七道模糊的殘影。
每一道殘影都衝向一個跪倒在地的人,用他們內心最恐懼的聲音,嘶吼出他們最想埋葬的秘密——柳夢璃聽見了自己墮胎那夜,在冰冷手術台上絕望的哭聲在耳邊無限回蕩;蘇妤看到了自己一直敬愛的母親,是如何被家族長老們當作祭品,獻祭給幽靈船以換取航行資格的血腥真相……
精神的防線,在這一刻被徹底摧毀。
許久,火焰緩緩熄滅,隻留下一片焦黑的土地和跪在地上,身體劇烈顫抖、意識幾近崩潰的七個人。
祭壇的石麵上,不知何時浮現出了一行血字,那筆跡他們曾經無比熟悉,此刻卻隻剩下刺骨的冰冷:
“下次見麵,我不會再認你們。”
一陣微風吹過,卷起地麵上一片形似蓮花的灰燼。
那朵憶魂蓮的灰燼在空中飄散,短暫地映出了一個孤絕的背影——淩子風正獨自一人,走向無儘沙海的儘頭。
淵語者的黑影在他身側如影隨形,低語著,像是在陳述一個永恒的契約。
“記住,每看一次未來,你就少一段屬於她的笑容。”
淩子風的腳步踉蹌了一下,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抬手撫上額頭,劇烈的頭痛讓他眼前發黑。
他似乎想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
他停下腳步,對著空無一人的沙漠,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
“……妹妹……叫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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