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個小時,一大鍋米飯便煮好了,熱氣騰騰,米香四溢。
苟獸醫故意讓米飯多燜了一會兒,讓砒霜更好地滲透到每顆米粒中。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上又堆起那副諂媚的笑容,“咿咿呀呀”地朝著不遠處正在守卡哨的鬼子兵比劃起來。他一隻手誇張地扇著風,假裝被熱氣燙到,另一隻手則模仿著往嘴裡扒飯的動作,臉上露出“可以吃了”的興奮表情,朝著鬼子兵們點頭哈腰。
一個正在抽煙的鬼子兵注意到了他,立刻明白了意思,臉上露出貪婪的神色,豎起大拇指,猥瑣地笑道:“喲西!米飯的,好了?良民大大滴!”他隨即轉身,快步跑向炮樓底層,去向分隊長報告去了。
不一會兒,那個矮胖的分隊長帶著滿意的笑容走了出來,用日語大聲吆喝了幾句。頓時,據點裡的十多個鬼子兵像聽到開飯鈴聲的餓狼一樣,紛紛拿出自己的飯盒,興高采烈地朝著灶台衝過來。
他們爭先恐後地舀著鍋裡的米飯,互相推搡著,嘴裡嚷嚷著“快點快點”、“給我多盛點”,臉上洋溢著對熱乎米飯的渴望。很快,每個鬼子兵都舀了滿滿一飯盒,心滿意足地散開,走回了自己的崗位上,這才迫不及待地大口享用起來。
那個最初帶路的小胡子鬼子兵,似乎對苟獸醫的“殷勤”格外滿意,他也舀了滿滿一大盒米飯,走到苟獸醫麵前,將盒飯遞給他,臉上帶著一種施舍般的笑容,道:“你的!良民大大滴!這是皇軍獎勵給你的!吃!”
苟獸醫趕緊雙手接過飯碗,受寵若驚般地連連鞠躬,喉嚨裡發出“嘿!嘿!”的感激聲,臉上堆滿了卑微的笑容。
那鬼子兵滿意地點點頭,這才轉身離開,去找地方享用他自己的那份毒飯。
待那鬼子兵走遠,背對著他時,苟獸醫臉上的諂媚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厭惡和冰冷。他低頭看了看手裡那碗白花花的米飯,低聲嘀咕罵道:“他娘的想毒死老子啊?想得美!”
苟獸醫敏捷地四處張望一下,趁所有鬼子都埋頭吃飯沒人注意他,迅速將這盒飯倒進了旁邊一個小坑裡,還用腳踢了點泥土蓋在上麵,毀屍滅跡。
然後,苟獸醫這才若無其事地蹲回灶台邊,假裝收拾柴火,眼角的餘光卻像鷹隼一樣,死死盯住那些吃飯的鬼子兵,心裡默默計算著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灶膛裡的餘火發出輕微的劈啪聲,苟獸醫的心跳逐漸加速,緊張地等待著藥效發作。
突然,一個蹲在柵欄邊的鬼子兵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手中的飯盒“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雙手猛地捂住肚子,身體蜷縮成一團,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鬼子開始毒發了。
這仿佛就是一個信號。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和嘔吐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啊——肚子!我的肚子!”
“八嘎……怎麼回事……”
“呃啊——好痛!”
剛才還生龍活虎的鬼子兵們,此刻一個個如同被砍倒的稻草人,紛紛倒地。他們痛苦地在地上翻滾、抽搐,捂著腹部,發出淒厲的哀嚎。有人口吐白沫,有人劇烈嘔吐,剛才還充滿食欲的據點,瞬間變成了人間地獄,彌漫起痛苦的氣息和死亡的陰影。
苟獸醫眼看時機到了,於是猛地站起身,臉上再無半點卑微,隻有冷靜和決絕,他迅速朝著遠處山脊的方向,用力地揮動了三次手臂,發出成功的信號。
山脊上,一直緊握著望遠鏡的詹有為幾乎在同一時間看到了信號,也看到了山下鬼子紛紛倒地的景象。他猛地興奮地低吼道:“成了!狗日的苟獸醫!好樣的!詹姆斯,走!”
說完,詹有為爬起來後,立刻朝著據點疾奔而去。詹姆斯也立刻端起步槍,緊跟其後,內心充滿了不可思議和即將可以給他屁股傷複仇的快意。
兩人迅速穿過哨卡,衝進據點。此時,據點空地上的鬼子幾乎都已喪失戰鬥力,隻能在極度的痛苦中無力地掙紮。
詹有為眼神銳利,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下令:“快,補刀!一個不留!送這些狗日的回東洋老家!”
“是!”苟獸醫早已準備好,從鬼子兵那裡搶來的一把刺刀,走到一個正在抽搐的鬼子兵身前,手起刀落,乾脆利落地結果了他的性命,他動作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詹姆斯則衝向了另一個鬼子兵,這個鬼子兵正是之前用槍托推搡過緬甸百姓的那個。此刻他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雙眼翻白,嘴角流著白沫,發出無意識的嗬嗬聲。詹姆斯看著這張痛苦扭曲的臉,又想起自己屁股上那塊醜陋的傷疤,一股壓抑已久的怒火瞬間直衝頭頂。
yass!andforeverything!”詹姆斯嘶吼著,猛地抽出刺刀朝著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鬼子兵瘋狂地捅去!
一刀!兩刀!三刀!……
詹姆斯幾乎失去了理智,隻顧著發泄內心的仇恨,一連捅了十幾刀,鮮血濺了他一身。即使那鬼子兵早已咽氣,他仍然不解氣,又狠狠地踹了好幾腳。
“詹姆斯!磨磨蹭蹭地你想乾嘛啊?你他媽跟鬼子談戀愛啊?”正在檢查其他鬼子的詹有為聽到動靜,回頭看到詹姆斯近乎癲狂的鞭屍行為,忍不住大聲罵道,“沒時間了!快點解決!”
詹姆斯被詹有為的罵聲驚醒,喘著粗氣,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大聲回應道:“來了!我就是想多捅幾刀解解氣!”說完,他最後又踹了一腳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才快步跟上。
很快,外麵的鬼子被清理乾淨。詹有為沒有絲毫停頓,第一個衝進了陰森的炮樓。
炮樓一層,一個鬼子軍曹顯然抵抗力稍強一些,竟然還沒有完全昏迷。他臉色發青,嘴角流出不少泡沫,正用儘最後的力氣,艱難地朝著牆角的電話機爬去,顫抖的手眼看就要夠到話筒。
詹有為瞳孔一縮,心中大驚:“不好!電話!”
一旦電話接通,求援信息發出,從最近的和平鎮趕來的鬼子最快半個小時就能到達!到時候,彆說這些繳獲,他們三人的命可能都得交代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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