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羽把沈慕雪送回學校,兩人在空蕩蕩的大街上默默走著,他們的人生軌跡可能從此再無交集。
“羽哥,我不想你回上海。”沈慕雪哭著說。
“交給天意吧。”劉羽淡淡回道。
劉羽在校門口目送一步三回頭的沈慕雪離去,她是那樣的不舍,是那樣的惆悵,劉羽心裡像有把鈍刀子在割。
誠然,劉羽根本放不下這裡的人和事,但他又不得不像個男人去扛起責任。
劉羽忍著酒醉的頭痛,此刻習慣性想抽煙,在褲兜裡摸了又摸,結果空空如也,早沒了煙盒的蹤跡。
就算附近有賣煙的超市,自己連人民幣也沒有。
劉羽覺得這處境好笑又好氣,偌大的城市突然變的如此冷漠,沒有錢啥都乾不成。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霎時間電閃雷鳴,暴雨如注,老天爺不會可憐渺小的人間。
劉羽被這場大雨澆到透心涼,心已經感到麻木,難道是成都在攆他走嗎?
發型在風雨中淩亂,一種無助和無力感充斥全身。
劉羽茫然站在雨中承受上天的洗禮。
絕望之時,一股淡淡的發香飄進他的鼻腔,頭頂出現的黑傘正為他遮風擋雨,劉羽趕忙回過頭去,原來是沈慕雪撐著傘出現。
“你怎麼出來了?”劉羽在暴雨中大聲問道。
“我…我走到一半,見下雨了,就跑回來找守門大爺借了一把傘,我…我怕你被淋到。”沈慕雪傻傻地說。
“好瓜的人,你不怕我早就走了?”劉羽語氣略帶責備。
沈慕雪搖搖頭,隻顧微笑看著劉羽,此刻的她化身一位天使降臨在劉羽身邊。
劉羽輕輕抹去她臉上的雨水,用心記下這張麵容,感動說道:“好姑娘。”
兩人在傘下四目相對,劉羽心跳加速,好想一把抱過去,可內心傳來一個聲音:你已經犯了錯,不能再招惹另一個女人。
劉羽穩住心神,低眉說道:“陪我去買包煙吧。”
沈慕雪乖乖點頭。
從超市出來,劉羽點上煙,感覺重新得到上天的眷顧,他將煙頭遠離沈慕雪,生怕煙霧熏到她。
“小雪,你相信天意嗎?”劉羽感慨問道。
“相信啊。”
“給我一個硬幣,正麵回上海,背麵不回,讓老天來裁決。”劉羽丟掉煙頭,下定決心。
做完深呼吸,然後向空中拋出硬幣,兩人的心隨著掉落的硬幣一起跳動。
硬幣在地上玩命旋轉,如同掙紮的內心在等待命運宣判,整個過程讓人感到無儘煎熬。
就在硬幣即將失去動力時,劉羽的心已提到嗓子眼。
“啪”的一聲,戲劇性的畫麵出現,它最後竟然卡在地縫上紋絲不動。
這景象讓劉羽和沈慕雪同時呆住,兩人目不轉睛盯著倔強挺立的硬幣。
“這……”沈慕雪驚訝到說不出話。
劉羽除了釋懷彆無他法,待心情平靜後,安慰她說:“哈哈,可能老天也不知道吧。”
沈慕雪要求劉羽再拋一次,劉羽輕輕捏著她的俏臉,溫柔地說:“你不是說相信天意嗎?再拋可就作弊了哦。”
沈慕雪含淚點頭,她是聽話的姑娘。
這場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夏天就這樣匆匆結束,轉眼秋天來臨。
……
兩日後,劉羽做足心理準備,他需要體現角色的轉變,主動給梁露打電話。
“梁總,最近怎麼樣?”劉羽問候道。
“你終於給我來電話了,我以為你不要我和孩子了呢。”梁露撇嘴抱怨。
劉羽不由得喉嚨一緊,但他很快恢複冷靜。
“這麼說,我真要當爹了哈。”劉羽故意興奮表達。
“你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