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慕雪打著手電筒帶劉羽下山。
“羽哥,桃坪羌寨是個巨大的迷宮,獨自在裡麵走容易迷路,一天都彆想走出來。”沈慕雪邊走邊說。
劉羽笑回:“我緊緊跟著你就好哈。”
走進掛著羊頭的羌寨,這是一座用黑色石頭壘成的城池,黑壓壓的一片。每處石屋錯落有致,有高聳的碉堡觀察敵情,有無數的地下暗河緊密相連,七橫八縱間的確容易讓人摸不準方向。
“為什麼寨門掛羊頭,而不掛牛頭?”劉羽感到奇特。
“羊是羌族的吉祥物,羌字由‘羊’演化而來。”沈慕雪輕輕答道。
突然,一陣長號吹起,劉羽作為陌生麵孔被羌民發現,寨內守衛以此提醒有外鄉人進入羌寨。
“哈哈,還給我奏樂呢,不錯的歡迎儀式。”劉羽反倒覺得自己受到重視。
“長號聲起,證明羌寨的人對你充滿警惕。”沈慕雪悄悄說道。
“羌王很凶嗎?”劉羽略感不祥問道。
“凶!”沈慕雪單回一個字。
劉羽忘帶見麵禮,空手相見總覺不好。
“羽哥,你緊張嗎?”
“我不緊張,啥大場麵沒見過,我...我是救你阿公才深入險地,小小羌寨必須拿下。”劉羽說話氣息微微不穩。
羌王的家位於寨子核心處,依據地形易守難攻,他老人家深居內宮治理羌寨。
門口的羌族勇士黝黑健壯,頭頂束發,臉上有很深的刀傷,穿著寬大的羊皮坎肩,手裡提著殺犛牛用的長刀。
眼見氣氛局促。
“兩位大哥,抽煙不?小弟這有高檔煙。”劉羽笑嗬嗬遞上煙。
兩位勇士不屑一顧,用淩冽的眼神從頭到腳打量劉羽,有一種提防外人來犯的警惕。
“我見我阿公。”沈慕雪道。
“他是何人?”勇士指著劉羽問。
“我是沈慕雪的哥哥。”劉羽脫口而出。
兩位勇士一驚,似乎對這個稱呼感到極大反感,雙雙抽出腰間長刀。
劉羽沒把陳雲霄的話當回事,強詞奪理道:“沈慕雪是寨子最美的羌族姑娘,難道我不能做羌花的哥哥嗎?”
兩位勇士怒目直視,劉羽心想你倆也想做沈慕雪的哥哥?
沈慕雪急忙調解:“我在省城讀書,他...他是我的遠方表哥。”
兩位勇士這才將刀收回。
沈慕雪小聲提醒劉羽不要亂說話,羌寨有很多規矩,沒有婚配的姑娘不能稱呼異性為哥哥,但她的小臉卻違心的露出笑容。
劉羽了然:“待會我見羌王馬上就是一個跪,我相信這在哪都是尊重。”
步入內堂,羌王威嚴坐在虎皮大椅上,他長著一副長臉,皺紋又深又密,頭上戴著金光閃閃的黃金裝飾品,在羌族這是地位的象征。
羌王身旁站著四位光著膀子的刀斧手,全是殺人霍霍的模樣。
內堂有一處正在燃燒的火堆,裡麵支著一口大鍋,裡麵熬著叫不上名的湯料。
劉羽餘光一掃,鍋邊的紅綢上放著各種肉骨和植物。
“不會談不好,就把我推入這鍋裡吧?”劉羽心裡惴惴不安,把三國演義裡烹煮來使的片段秒回一遍,片刻之餘竟忘了向羌王下跪行禮。
“爾瑪娜雪,這位是?”羌王用粗壯的聲音發問。
劉羽腦袋瞬間卡殼,說了一句差強人意的話:“羌王,我是成都第一真誠。”
“啥玩意?”羌王聽的莫名其妙。
沈慕雪吃驚看著劉羽,幫忙回道:“他是我的遠方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