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硬來!”林向陽連忙阻止,“裡麵卡死了,硬掰要壞事的。”
他需要工具,需要思路,更需要能量來啟動虛擬圖書館進行輔助分析。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個略帶沙啞和譏諷的聲音:“嗬!我說屋裡叮叮當當乾嘛呢?倆小崽子擺弄這破銅爛鐵,當是捏泥巴呢?”
兄弟倆一驚,循聲望去。
隻見窗外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洗得發白的藍色勞動布工裝,上麵沾著些許油漬,臉龐瘦削,眉頭習慣性地皺著,眼神銳利中帶著一股子技術工人特有的挑剔和倨傲。
正是院裡另一位不太好打交道的鄰居——機械廠的老鉗工,王工王建國)。
他剛下班回來,被林家屋裡的動靜和這突兀出現的巨大機器吸引了目光。
王工的目光掃過那台鏽跡斑斑的柴油機,嘴角撇了撇,毫不掩飾其中的輕視:“哪兒撿來的垃圾?這玩意兒早就報廢八百年的老古董了,死沉死沉,占地方不說,還想修?娃娃,玩火也不是這麼個玩法!趕緊扔廢品站換倆糖豆吃是正經!”
他說話毫不客氣,帶著成年技術工人對小孩瞎搗鼓的本能不屑。
林衛國臉漲得通紅,梗著脖子想反駁,卻被林向陽按住。
林向陽知道王工這人,技術硬,脾氣更硬,眼裡揉不得沙子,尤其看不起不懂裝懂、瞎胡鬨的人。
硬頂隻會自取其辱。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沒有絲毫不悅,反而露出虛心請教的神情:“王叔,您下班了。這機器是我從廢品站弄來的,確實破得厲害。我就想著……看看能不能琢磨出點門道,長點見識。您見多識廣,能幫忙看看,這到底卡在哪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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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態度謙遜,話語裡透著對知識的渴望和對老師的尊重,這讓王工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他哼了一聲,倒是沒再繼續諷刺,目光再次落在那台柴油機上,像是職業病發作,下意識地就開始評點:
“看?這還用看?明擺著的事兒!瞅見沒,這根連杆都他娘的斷了!瞅這鏽色,缸筒八成也拉了缸了!油路?油嘴早沒影了!飛輪卡死?十有八九是曲軸抱瓦,或者哪個碎零件掉進去卡死了!一堆廢鐵!瞎耽誤功夫!”
他幾句話就點出了幾個關鍵故障點,精準而老辣,聽得林向陽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老師傅,眼力毒辣。
但同時,王工的話也幾乎判了這台機器的死刑。
按照常規維修思路,這確實需要大規模拆解、更換核心部件,對於缺乏工具和備件的他們而言,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王工說完,搖搖頭,似乎覺得跟小孩說這麼多純屬浪費口水,背著手就準備離開:“聽句勸,彆瞎鼓搗了,有這功夫不如多糊幾個火柴盒實在。”
眼看王工要走,林向陽心念電轉。
不能就這麼讓他走了!這是一個難得的學習和接觸的機會!就算不能修複,能多學點東西也是好的!
“王叔!”
他急忙開口,目光快速掃過柴油機,腦中飛速回憶著前世關於早期單缸柴油機的零碎知識,並結合王工剛才的點撥,試圖提出一個更具體、或許能引發對方興趣的問題:
“王叔,您說曲軸抱瓦……如果,我是說如果,不是主軸瓦,而是連杆瓦燒了,碎片卡住了,是不是有可能隻拆這邊這個側蓋就能看到點眉目,不用全拆開?”
他指著曲軸箱一側的檢查蓋那裡同樣鏽蝕嚴重),語氣帶著試探和求證的渴望。
這個問題稍微深入了一點,超出了普通孩子的認知範圍,但又恰好點在關鍵處,顯示了他不是在純瞎鬨,而是確實動了點腦子。
王工準備邁出的腳步頓住了。
他有些意外地回頭看了林向陽一眼,似乎沒料到這半大孩子能問出這麼個有點“門道”的問題。
他眯著眼,再次打量了一下那台機器和林向陽,渾濁的眼神裡那絲輕視稍微褪去了一點,多了點審視的味道。
“嗯?”
他鼻腔裡哼出一個音節,算是回應,但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像是考較般反問,“你小子……還知道連杆瓦?從哪兒聽來的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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