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陽的話像冰冷的刀子，戳破了他虛張聲勢的氣球！
是啊，他現在是喪家之犬，他的話誰會信？反而可能自投羅網！
“那你……那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張麻子徹底慌了，語氣從威脅變成了哀求，“兄弟，拉我一把！我張麻子講義氣！以後一定報答你！”
“救你？怎麼救？我家就這麼大地方，藏得住你？我家糧食自己都不夠吃，養得起你？”林向陽冷冷反問。
張麻子啞口無言，絕望地看向那盞電燈，似乎那是他最後的光亮。
林向陽話鋒一轉，忽然道：“不過……你這條道兒，也未必就徹底走絕了。”
張麻子猛地抬頭，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兄弟！你有路子？”
“路子沒有，但有個活兒，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乾。”
林向陽慢條斯理地說，仿佛在談論一件平常事，“風險還是有，但比你現在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強。至少，能讓你暫時有口飯吃，有個由頭在外麵走動。”
“什麼活兒？你說！隻要能躲過這陣風頭，啥活兒我都乾！”張麻子急切地保證。
林向陽目光掃過角落那堆從廢品站淘來的“寶貝”，緩緩道：“我這兒偶爾需要些廢品站裡特定的‘破爛’，比如某種形狀的鐵疙瘩、帶磁性的石頭、某種顏色的玻璃瓶子、廢棄的銅線線圈之類的。劉海中那兒雖然能淘，但他那人，你也知道，貪杯誤事，眼神也不好，好些東西他根本不認識，當垃圾扔旮旯裡。”
他看向張麻子，眼神銳利起來：“你常年混跡這些地方，眼皮子活，認識的東西應該比劉海中多。我要你幫我留意，去各個廢品站、垃圾堆，甚至工廠廢棄的物料堆，按我的要求，找指定的東西。找到了，悄悄收起來，或者告訴我地點。我按件給你結算，用糧食或者錢。”
他這是在開辟一條地下的、專門的“廢品采購通道”！
利用張麻子這種人的生存本能、辨識能力和黑白之間的活動空間，為自己搜尋急需的技術材料和實驗原料！
這遠比他自己頻繁出入廢品站更隱蔽，效率也可能更高！
張麻子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林向陽會提出這樣一個“活兒”。
去找破爛？這算哪門子活兒？
但仔細一想，這確實能讓他有事可做，有理由在外活動掩飾身份，還能換到活命的糧食！
“就……就找這些破爛？”他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隨便什麼破爛。”
林向陽強調，“是要按我說的具體要求找。比如，下次我可能會讓你找一種能吸鐵的石頭，或者某種粗細的銅絲，或者某種形狀的齒輪。找對了，才有報酬。”
他這是在為自己後續的技術摸索和“發明”未雨綢繆，提前布局材料來源。
“成！成！這活兒我能乾！”
張麻子幾乎沒有猶豫，立刻答應下來。
這比他想象中最壞的結果好太多了！
“兄弟……不，老板！你說找啥我就找啥！我這張麻子彆的不行，找東西眼神毒得很！”
他的稱呼瞬間從“小子”變成了“兄弟”，又迅速滑向了“老板”，姿態放得極低。
“彆叫我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