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級的奧數題難度陡增，涉及邏輯推理、簡易方程、複雜麵積計算。
曉梅的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筆尖在草稿紙上飛快演算。
在那無形引導下，她超常發揮，竟一步步解開了那些看似超綱的難題。
語文加試卷更是刁鑽，生僻字、古文斷句、複雜句型分析。
曉梅憑借過目不忘的記憶力硬記下不少字詞，加上引導，竟也答得八九不離十。
王乾事眼睛瞪得如同銅鈴，幾乎要貼到試卷上，呼吸越來越粗重。
他親眼看著這個女孩是如何“艱難”思考、又如何“靈光乍現”地寫下正確答案的！
過程毫無破綻！
可這結果……太違背常理了！
一小時再次過去。
王乾事搶過試卷，手都有些顫抖地批改。
結果如同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頭！
奧數卷，滿分100，她得了92！
語文加試卷，滿分100，她得了88！
這成績，放在五年級也是尖子生水平！
對於一個“失學”孩子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王乾事喃喃自語，臉色灰敗，仿佛信仰崩塌。
他猛地抬頭，指著曉梅，聲音尖厲得變了調：“你……你肯定作弊了！用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法子！說！是不是提前偷了考題？！”
這毫無根據的指控徹底越界了！
林向陽將渾身發抖的妹妹徹底護在身後，目光冰冷地直視王乾事：“王老師！請注意您的言辭！您全程監考，哪隻眼睛看到我妹妹作弊了？拿不出證據，就是汙蔑！我們是烈屬，街道李主任親自做的推薦！您這樣無端指責，是想說街道辦和李主任也參與了所謂的‘作弊’嗎？！”
他抬出烈屬身份和街道辦，語氣強硬，寸步不讓！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王乾事被噎了一下，氣勢瞬間弱了。
汙蔑烈屬和質疑街道辦，這帽子他可戴不起。
這裡的激烈爭吵早已驚動了教務處其他人，也引來了隔壁辦公室的一位老者。
老者約莫五十多歲，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穿著灰色的中山裝，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氣質儒雅而威嚴。
他是中心小學的副校長，姓張，主管教學。
“怎麼回事？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張校長皺著眉頭走進來，聲音不大，卻自帶威壓。
王乾事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上前，語無倫次地解釋：“張校長！您來得正好！這個學生，她……她考試……成績太好了！好得不正常！我懷疑她……”
張校長抬手打斷了他，目光掃過一臉憤怒的林向陽和躲在他身後、眼圈發紅卻緊抿著嘴唇一臉倔強的林曉梅，又看了看桌上那兩份批改完畢、分數高得嚇人的試卷。
“王老師，你親眼看到這位同學作弊了嗎？”張校長平靜地問。
“沒……沒有……但是……”
“沒有但是。”
張校長語氣淡然，“既然沒有證據，就不能憑空懷疑學生。這是我們作為教育工作者最基本的準則。”
他拿起那兩份試卷，仔細看了看，尤其是曉梅的解題步驟和作文，眼中漸漸露出訝異和欣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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