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曉梅和衛國先用舊衣服做襯底，然後將刷好漿糊的報紙一層層、小心翼翼地糊上去，每糊一層都要儘量撫平，趕走氣泡。
這個過程需要耐心和細心。
曉梅心細，負責主要糊製工作。
衛國力氣大，負責搬運、刷漿糊等力氣活。
曉雨則在一旁幫忙遞送報紙，小臉上滿是參與重大工程的神聖感。
屋內彌漫著漿糊和報紙特有的味道。
孩子們的臉上、手上都沾滿了漿糊和油墨，卻乾得熱火朝天，充滿了期待和歡笑。
【能量：0.5510】——家庭的協作、共同應對挑戰的凝聚力，以及創意帶來的興奮感，讓能量悄然提升。
林向陽一邊指導，一邊也在不斷改進。
他發現純報紙硬度夠但韌性不足，容易開裂。於是又讓衛國去撿了些柔韌的細麻繩回來，搗碎成麻纖維，摻入漿糊中，增加韌性。
他還想辦法用極低的代價，從趙大爺那裡換來了小半瓶用剩的土法清漆木工用），準備最後階段刷上，增加光澤度和耐用性。
幾天後，當初具雛形的“報紙馬甲”和“報紙裙”從舊衣服襯底上小心揭下來，晾乾後變得硬挺而有型時，弟妹三人都發出了驚歎聲。
“哇！真的像衣服！”衛國摸著硬邦邦的“馬甲”，覺得新奇極了。
曉梅則更關注細節：“大哥，這領口和邊角處理一下，再用紅報紙剪個花邊貼上，肯定更好看！”
“好主意！”林向陽讚許道，“還有，我們可以在上麵故意保留一些大標題或者有趣的圖案，當成獨特的印花！”
最後的工序——刷清漆。
清漆一遍刷上去，原本有些晦暗的報紙顏色瞬間鮮亮起來，表麵也變得光滑，在燈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光澤，竟然真的有了幾分“華服”的質感！
林向陽還用剩下的邊角料，給曉雨糊了一個小小的、帶“帽簷”的報紙公主帽，上麵貼了一個用紅報紙剪的五角星。
當曉梅和曉雨最終穿上這身絕無僅有的“報紙新衣”時裡麵依然穿著舊棉襖），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硬挺的版型、拚貼的圖案、油墨形成的獨特“花紋”、加上清漆的光澤，形成了一種極其怪誕又無比吸睛的視覺衝擊力！
這根本不是寒酸，而是一種超越時代的、大膽的藝術行為！
“太好看了！”曉雨戴著公主帽，對著模糊的玻璃窗照了又照，小臉興奮得通紅。她不在乎材質，隻覺得新奇、漂亮、獨一無二。
曉梅也抿著嘴笑，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這衣服或許不能禦寒，但它代表的智慧和創意，遠比一件普通的新衣服更讓她感到驕傲。
衛國看著兩個妹妹，嘿嘿傻笑：“真神了！大哥！這比王姑媽那紅褂子好看多了！”
林向陽看著自己的“作品”，也滿意地笑了。
年三十，終於到了。
傍晚，家家戶戶貼春聯，準備年夜飯，院子裡飄蕩著難得的肉香和歡聲笑語。
王翠花果然早早穿上了她那件嶄新的正紅色燈芯絨罩衫，在院子裡晃來晃去，接受著一些人的恭維，眼神卻不斷瞟向林家門口，期待著看林家的“寒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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