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由廢棄火柴盒邊角料拚貼而成的、獨一無二的包裝紙,不僅解決了成本難題,更成了產品最亮眼的標簽,引得鄰裡和顧客嘖嘖稱奇。
炕桌上,家庭基金盒再次變得充實,曉梅記賬時,嘴角都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淺笑。
衛國雖然累得胳膊發酸,但看著那堆簇新的零錢和毛票,憨厚的臉上滿是成就感。
曉雨則趴在一旁,用撿來的彩色粉筆頭,在一張廢紙上模仿著拚貼畫的風格,塗抹著屬於她自己的、色彩斑斕的世界。
然而,林向陽的心,卻並未完全沉浸在這份喜悅之中。
鄭乾事那句關於“區印刷廠急活”的話,如同懸在梁上的一塊肉,香氣誘人,卻不知該如何下口,更不知其下是否藏著鉤子。
他深知,以自家目前這種純粹手工作坊的模式,去承接正規印刷廠的活計,無異於螻蟻撼樹。
設備、材料、工藝標準、工期要求……每一樣都是他難以逾越的高山。
“大哥,你說印刷廠那活,咱真能接下來嗎?”
衛國灌下一大口熱水,哈著白氣問道,語氣裡既有憧憬,也有不確定。
林向陽撥弄了一下爐火,讓火焰更旺些,搖了搖頭:“現在想這些還為時過早。鄭乾事沒明說,估計也是存了考察的心思。咱們現在要做的,是把眼前的日子過好,把年關這最後一波錢賺踏實了。”
他話雖如此,目光卻不自覺地再次掃過牆角那堆沉寂的廢舊鐵料,以及覆蓋著帆布的柴油機輪廓。
技術的鴻溝,資源的匱乏,像無形的枷鎖,束縛著他試圖展翅的野心。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孩子們興奮的喧鬨聲,夾雜著驚呼和讚歎。
衛國好奇地湊到窗戶邊,用袖子擦開一塊因室內外溫差而凝結的冰花,朝外望去。
隻見院門口,幾個半大的孩子正圍著一個推著獨輪車的中年漢子,那漢子的車上,放著幾塊用棉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此刻正掀開一角向孩子們展示。
“嘿!是冰雕!”
衛國眼睛一亮,扭頭對屋裡人說道,“雕的是個大公雞!還有鯉魚!真好看!”
冰雕?
林向陽心中一動。
年節下,這種晶瑩剔透、象征吉慶的玩意兒,確實很受孩子們和一些講究人家的歡迎。
那漢子展示片刻,便又趕緊將棉被蓋好,推著車,吆喝著“賣冰雕咯!”,慢悠悠地消失在胡同口,留下一群孩子眼巴巴地望著。
衛國縮回頭,臉上還帶著興奮的餘韻:“大哥,那冰雕真不賴!亮晶晶的,要是過年能擺一個在屋裡,多氣派!”
他咂咂嘴,隨即又自己否定了這想法,“就是太貴了,估計也放不住,一暖和就化了。”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
“化了……”林向陽重複著這兩個字,腦海中仿佛有火花閃過。
冰雕運輸易融化——這不僅是那漢子麵臨的問題,更是一個普遍存在的痛點。
如果能解決這個問題……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那漢子離去的方向,目光銳利。
寒風從窗縫鑽入,吹得他一個激靈,卻讓他的思維更加清晰。
“衛國,你剛才說,那冰雕容易化?”他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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