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位婦人拿到正品，回家一對比，隻會更加認清王翠花的貨色，並且承了林家的情，日後隻會成為林家口碑的宣傳者。
最後，它巧妙地化解了眼前的衝突，將一場可能升級的、影響大院和諧和自己聲譽的風波，消弭於無形，還順帶提升了林家的形象。
花兩個禮盒的成本，換來如此效果，這公關手段，遠超這個時代的認知。
“兩位大姐不必客氣，過年嘛，圖個吉利。”林向陽微笑著，語氣真誠，讓人無法拒絕。
那兩個婦人最終訕訕地接過了禮盒，對著林向陽連聲道謝，又有些羞愧地看了王翠花一眼，再也說不出什麼指責的話，低著頭快步離開了大院。
一場風波，竟以這樣一種誰也沒想到的方式，瞬間平息。
王翠花孤零零地站在院子中央，手裡還拎著她那倆無人問津的劣質禮盒，麵對著鄰居們或嘲諷或鄙夷的目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又像是吞了一隻蒼蠅般難受。
她算計了半天，撒潑打滾，最終卻像是用儘全身力氣打出了一拳，結果砸在了棉花上，不，是砸在了一堵無形卻更堅硬的牆上，反而震傷了自己。
她看著神色平靜、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笑意的林向陽，第一次感覺到一種發自心底的無力感和……一絲寒意。這小子，太邪性了！
她最終什麼也沒能再說出來，臊眉耷眼地、灰溜溜地竄回了自家屋子，緊緊關上了門，想必這個年，她是過得無比憋屈了。
院裡的鄰居們見沒熱鬨可看，也紛紛散去，但口中議論的，依舊是林家小子剛才那漂亮至極的處理方式。
“大哥，你太厲害了！”
衛國興奮地壓低聲音，朝著林向陽豎起大拇指，“你看王翠花那臉，都快成醬瓜了！哈哈！”
曉梅也抿嘴笑著，眼中滿是欽佩。曉雨雖然不太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但看到壞姑婆吃癟，也高興地拍著小手。
林向陽笑了笑，並未多言。這隻是應對小人之舉，算不上什麼真正的勝利。他更在意的是……
他的目光，不經意地再次掃過錢叔家那扇緊閉的、拉著厚簾的窗戶。
剛才院中如此喧鬨，以錢叔的警覺，不可能聽不見。但他家始終毫無動靜，沒有開門查看，沒有出聲詢問，仿佛完全與世隔絕。
這種過分的沉寂，在這種環境下，反而顯得格外異常。
他是在暗中觀察？還是根本不屑於理會這種層次的鬨劇？
林向陽無從得知。
但他可以肯定，王翠花這番拙劣的表演和自家乾淨利落的應對，必定也落入了那雙隱藏在簾後、深不見底的眼睛裡。
這會是好事，還是壞事？
“降維打擊式公關”雖然漂亮地解決了眼前的麻煩，但是否也進一步凸顯了林家的“不同”和“能耐”，從而引來了更深層次的關注？
除夕的喜慶氣氛，似乎也無法完全驅散那縈繞在林向陽心頭的隱憂。
他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雪花又開始零星飄落。
“走吧，外麵冷，回屋繼續貼福字。”林向陽招呼弟妹們，將那份疑慮暫時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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