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穿越過來那會兒,就因為多看了她一眼,就挨了她指使的十軍棍!
若不是同鄉照拂,這條命早就沒了。
往後的日子裡,她暗地裡使的絆子就沒斷過。
仗著是主母的貼身婢女,在府裡向來橫行。
而我不過是個守大門的小家兵,隻能忍氣吞聲。
可如今,我是主人,她是奴婢!”
何方將小翠那些齷齪行徑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心頭的火氣越燒越旺。
這麼一來,待會兒就算真動了強,也絕不會有半分負罪感。
想到她屆時撅著雪白的臀,腰肢婉轉哀鳴的模樣。
何方猛地攥緊拳頭,哐當一聲踹開了房門。
“何方!”
房內的小翠聽見門響,猛地轉過身,手裡緊緊攥著一把剪刀。
她鬢發有些散亂,往日裡總是挺括的青布裙也皺巴巴的。
何方反手帶上門,木門“吱呀”一聲合上,將外麵的喧囂隔絕在外。
他定定地看著小翠,聲音冰冷道:“小翠,你信不信,就憑你現在手持凶器對著我。
我一句話,就能定你個襲主之罪,讓人把你拖出去打死?”
“來呀!”
小翠毫不客氣的嘶啞道,“我九歲就被賣進何家,為了能給家人長臉,為了能在主母跟前站得住腳。
十年裡忍了多少氣,受了多少罪,才有了點體麵!
你一出現,就把我打回原形,如今連回家的臉都沒了。
被你打死,倒也乾淨!”
她說著,把剪刀又往前遞了遞,眼神堅定。
見狀,何方挺尷尬的,他氣勢洶洶,想直接震懾對方。
結果小翠不但不這一套。
還針鋒相對。
這咋回事,如果小翠真想和自己拚命的話,親密度不會提升幾十點啊。
這哪像是要拚命的樣子?
何方心裡咯噔一下,忽然想明白了。
這小翠往日裡在主母身邊伺候,也是有頭有臉的婢女。
如今驟然成了自己的下人,架子拉不下來罷了。
說到底,還是需要個台階。
真把人逼死了,彆說鄉裡鄉親的戳脊梁骨,主母那邊也沒法交代。
何方放緩了語氣,臉上擠出點鄉裡鄉親的熱絡:“翠姐,你這是何苦呢?
咱們老家離著不過五六裡地,小時候說不定還在一條河裡摸過魚,犯不著鬨到這份上。”
小翠握著剪刀的手鬆了鬆,嘴角扯出點嘲諷的笑:“是啊,鄉裡鄉親的。
說起來,我還認得你娘呢。
那年在白水河邊洗衣服,看見她拿著柳條抽你兄弟幾個,你光著屁股躲在柳樹後頭哭,鼻涕流得老長。”
何方眉頭微蹙,腦子裡模模糊糊閃過點影子,好像還真有這麼回事。
他乾咳兩聲,往前挪了半步:“翠姐,把剪刀放下吧。
剛才是我話說重了,嚇唬你的。”
小翠盯著他看了半晌,見他眼神裡沒了方才的戾氣,才緩緩將剪刀放下。
“我算是看清了,這輩子,我就是條賤命。
主母既把我賜給你當婢女,我認了。”
她低下頭,聲音悶悶的,帶著點豁出去的委屈,“但你不能用強。
我雖是下人,也是要臉的。”
“翠姐這話說的,是小覷了自己,也小覷了我。”
何方放緩了語氣,儘量讓聲音聽起來充滿真誠,“你放心,但凡你不情願的事,我絕不用強。
往後在我這兒,真有誰不長眼欺負你,我替你出頭!”
說這話時,他腦子裡莫名閃過小白那張帶著探究的臉。
小翠依舊沒應聲,隻是默默地彎腰整理床鋪,她的肩膀微微聳動著,燈光下瞧著,像是在哭,又不像在哭,倒像是憋著股說不清的委屈。
何方站在原地,臉上掛著點尷尬的笑,撓了撓頭問道:“那個……翠姐,床收拾好了?
我能歇下了嗎?”